宇文湛眉宇间凝着被欺骗的伤感,他走上前去,还抱着给苏琦玉解释的余地,开口:“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
苏琦玉装作跪久了腿酸,起身的同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却被宇文湛伸手扶住,宇文湛抓住她手腕,随后苏琦玉就痛叫一声,宇文湛忙不迭掀开她衣袖,这才看见苏琦玉手腕上深深的刀伤。
他心中大为心疼,顾不得责问苏琦玉小产的事,忧心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琦玉慌乱就要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摇头想说没什么,而一侧的宫女却开口:
“娘娘见陛下近日每天都在为水患忧心,所以才深夜为陛下祈福。”
苏琦玉佯装呵斥打断宫女,“小翠!”
“陛下!”小翠跪下,“娘娘听闻以血做贡品最为心诚,所以才会用血供奉长明灯和用沾血的经书烧给菩萨,希望菩萨感念自己心诚,能庇佑陛下和王朝啊!”
宇文湛眼中心疼更甚,他挥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一时间佛龛前就剩下他和苏琦玉。
苏琦玉柔柔弱弱跪在那里,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且憔悴。
“怎可信这些无稽之谈,”宇文湛叹气,“你刚刚小产,身子还没养好。”
苏琦玉柔顺跪着,“只要陛下好,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一夜的时间,宇文湛都留在苏琦玉宫中。
他终于没忍住,问了苏琦玉小产的事,苏琦玉泪流满面的认下了。
“琦玉真的爱陛下,怎么能舍得要陛下因为顾忌朗家不得不面对她!”
“琦玉小小女子,没有那样强大的娘家,只能想了这种法子帮陛下除掉她!”
“臣妾知道自己愚不可及,可臣妾只是太爱陛下了。”
……
宇文湛深深叹出一口气来。
他心疼抱着苏琦玉,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琦玉嘴角冷冷勾起来的讥讽的笑。
——
天亮,解除皇后禁足的消息传遍后宫。
楚时看着宇文湛携手苏琦玉走进自己宫中,发出一声冷笑来。
“梦依和郑太医朕已经下令杖毙了,同时也解除了你的禁足,”宇文湛扶着柔弱的苏琦玉,“朕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答应朕的呢?”
瞥了苏琦玉一眼,楚时慢条斯理开口:“也就是说前因后果陛下都知道了?”
宇文湛心虚避开她眼睛,“嗯”了一声。
色令智昏,真是好得很。
苏琦玉懂事上前一步,跪在楚时面前,“臣妾从前太过糊涂,还请娘娘原谅臣妾。”
无视掉苏琦玉,楚时眯起眼幽幽看宇文湛,“若我不原谅呢。”
“皇后!”宇文湛大为光火,“她都道歉了,你还要如何!”
楚时冷冷动了动嘴角,在心中为朗月和朗家深感不值。
世代忠勇,居然只效力于这样一个蠢货。
“三日后郊外新建好的收留所会正式开始接收难民,”楚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宇文湛与苏琦玉,“陛下若想见水观音,到时候亲自到场就好。”
宇文湛脸色一白。
楚时离开时附在他耳边,慢条斯理、且坚决。
“若陛下不想背上无视难民无视社稷的骂名,就别失约,”楚时发出一声冷笑,“别怂,别让百姓觉得你是个昏庸无能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