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春柳才长喘一口气,并轻拍几下胸口。
“这是怎的了?”
突然,冬麦不知从哪窜出来凑过去问,吓的心神不宁的春柳一大跳。
“死丫头,想吓死我不成?”
春柳拧着眉低骂着,伸手就在冬麦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直掐的冬麦呲牙咧嘴。
“谁惹着你了,竟拿我撒气!”
冬麦不服气,边揉胳膊边抱怨。
“莫要胡说!”
春柳边走着边回头看了眼主屋,又瞪了眼冬麦。
“你有没有觉着,小姐与以往不大一样了?”
俩人来到侧屋廊下,春柳盯着主屋门口小声问冬麦。
“小姐还是小姐,有甚不一样的?”
冬麦边揉胳膊,边不以为然的翻翻白眼回道。
“死丫头,哪有那样疼!”
“不过,我总觉得小姐大病一场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春柳嗲骂了冬麦一声后,便又皱着眉头低声说。
“小姐病得那样重,人差点都没了,能和以前一样么?”
冬麦依旧不把春柳的话当回事儿,总觉得她在胡说八道。
“你这死丫头没心肝,你就没发现小姐的眼神么,看一眼我后背直冒冷汗,就像……”
“就像被什么盯上一样,手脚都不敢动弹!”
“还有,小姐这两日也不大爱说话,但是一开口,那气势比老将军还吓人!”
“还有,小姐刚刚在下棋,突然好像很生气一般!”
“还有……”
“你慢慢儿还有吧,我去忙了!”
春柳掰着手指头细数着自认为的虞杳异常之处,冬麦懒得听她掰扯这些无聊的事,拍拍屁股转身走人,气的她站在原地直跺脚。
“身为丫鬟不尽心伺候小姐,却躲在此处嚼舌根儿,当心老将军和老爷揭了你的皮。”
这时,从侧屋出来孔嬷嬷板着脸冷声斥责春柳,吓得她赶忙低头行礼,并白着脸不动。
要知道,孔嬷嬷可是虞窈的奶娘,管着小院儿里一切事务,深得虞驰正夫妇信任。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嬷嬷宽恕!”
春柳吓得要死,缩着脖子低声求饶。
“身为丫鬟就该恪守本分,莫要自讨苦吃!”
孔嬷嬷冷着脸仔细打量她一番,这才冷冷警告。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身为丫鬟,伺候好小姐才是最紧要之事,莫要整日里想着偷奸耍滑!”
“是——”
“下去忙吧!”
“是——”
春柳一个蹲礼后,连忙转身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屋内窗前的虞杳,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并未放在心上。
也是,这等小事岂能被她虞杳放在眼中!
不过,春柳这丫鬟倒是给虞杳提了个醒儿,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手中握着一指来长,做工考究银葫芦吊坠,虞杳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想到神武将军虞靖飞,花甲之年依旧镇守边关,守护着元启朝的安宁;
想到虞驰正这个威严又小心翼翼,疼爱女儿入骨的铁骨汉子;
想到虞顾北和虞战南这两个兄长;
以及虞望西,虞守东两个堂兄;
还有虞家所有疼爱虞窈的亲人,最后却都悲惨而死,虞杳就忍不住愤怒。
他们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英雄不该被这样对待!
虞杳紧握手中的银葫芦,终于下定决心改变眼下的一切,以及他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