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师父在村里一向存在感极低,少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况且当年师父病故,从始至终都没人出面,还是她爸妈出钱出力安排的下葬。
乔澜犹记得77年年底,牛棚里下来改造的人员全走了,她却一直没等来接师父的人,现在师父都还葬在后山呢。
可是刚刚杜明德却几次提及师父,她甚至还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难以抑制的贪婪和野心。
乔澜揉了揉眉心,杜明德一定是知道了师父的身份,怕不是连自己都惦记上了。
联想到最近村子里唯一的例外,就是陆铭琛那个显眼包了,乔澜不得不怀疑是他那边透了底。
吃过早饭,沈瑶忙着收拾,乔澜则边喂猪边分出神识留意上房的动静。
“奶奶,前两天下雨了,大伯母是不是又要上山采药啊?”乔思思边给奶奶按摩酸痛的肩膀边问。
“嗯,她刚刚跟我说过了,我让她喊上乔澜一起,顺便还能打点儿猪草,捡捡柴。”
陈良娣本来舒服得都要眯着了,但乔思思什么性子,她可太清楚了,忙回头告诫,“你早上才受了惊,今儿个就在家陪奶奶好好休息,哪儿也别去了啊。”
“奶奶,就是因为受了惊吓,我才想出去透透气啊,再说了,这不还有大伯母和澜澜姐一起呢,我就跟着去走走,顺便尝尝野果子……”
乔思思也知道奶奶是为了她好,但事情迫在眉睫,不得不为。
乔思思边说边还露出一副垂涎得要流口水的样子,俏皮得陈良娣都被她逗笑了,忍不住点点她的鼻子。
“你呦,到底是想透气还是嘴馋啊……想吃什么野果子跟你大伯母说说,让她采药的时候顺便给你带回来不就结了,干嘛非得自己个儿受累?”
“人家就是想自己摘嘛……”乔思思摇着奶奶的胳膊撒娇,低着脑袋,娇羞地小声咕哝,“再说了,我还想送人呢,亲手摘的才有诚意嘛。”
“……又是姓冯的那小子?”陈良娣浑浊的老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思思拿回来的照片,她有瞅过,不得不说思思是个有福的,那小子看着就是出自家境殷实的人家。
乔思思瞧着奶奶动容了,忙趁热打铁,“奶奶,能不能跟大伯母说一下,让她带我和澜澜姐去西峰坡那边转转啊,我老早就听说西峰坡那边有很好吃的野果子,可惜就是太远了,没什么机会去。”
西峰坡?
分出神识监视的乔澜瞳孔骤缩,手里的木勺一个不稳险些掉了。
偏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唤她的名字。
“乔澜。”
大佬?
乔澜浑身一僵,手里的木勺啪嗒一声掉了。
正欢快吃食的猪,脑袋突然被砸,顿时嗷嗷叫,满猪圈乱窜。
“抱歉,吓到你了。”陆铭琛也没想到敢摸黑上山的乔澜会被吓到,隔着矮墙问,“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