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威胁,如果不答应要求,立刻兵戎相见。
“皇上,洋夷这是虚张声势,他们仅仅只来了两艘军舰,可见色厉内荏。”
“臣建议,对三国洋夷,强硬到底!”
众臣纷纷出列。
几乎所有臣子,都是统一态度。
坚决不让步,不修约,之前答应过的条约,也要不算数。
“皇上,两广总督叶名琛上奏,说他总督府官兵和英国官兵发生冲突,已经彻底打退了英国军队,对方已经灰溜溜逃往香港了。”
皇帝顿时大喜道:“叶名琛好样的,扬我大清国威!”
杜翰道:“皇上,这一下子事情就理顺了,洋夷在广州吃了大亏,从叶名琛身上讨不到便宜,所以这才把军舰开到大沽口,想要胁迫我们同意。”
“真是天大的玩笑,我大清朝廷上下,铁骨铮铮,哪有半个硬骨头。”
“他们从叶名琛身上得不到的东西,还想要从朝廷上得到,从皇上身上得到?”
皇帝道:“可是,洋夷兵舰就在天津海域之外,也不是办法啊。现在不但要否了洋夷的修约要求,还要让他们军舰退出大沽口。”
杜翰道:“皇上,我们在天津,可是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在的。”
所有人顿时望向了苏曳。
对啊,新军在天津啊,现在是该伱表现的时刻了啊。
瑞麟赶紧出列道:“皇上,新军营地在天津是不假,但是新军主力此时还在扬州啊。”
杜翰道:“新军主力确实在扬州,但此时新军营地中,应该还有几门重炮没有运走吧。想要逼退洋夷非常简单,新军重炮瞄准洋夷的军舰,开上几炮就可以了。”
皇帝顿时大感兴趣。
杜翰道:“皇上,我们也不真的去打洋夷的军舰,就是探一探虚实。如果洋人是虚张声势,那这一炮轰过去,洋夷军舰说不定就逃之夭夭的,届时不但否决了对方的修约,而且还能扬我国威。”
“如果洋夷不退,我们就说是在军事演习,不针对任何国家舰队。”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表示同意,觉得杜翰是老成谋国。
皇帝顿时也颇为心动,不由得朝着苏曳望来。
“苏曳,你意见如何?”
苏曳出列道:“皇上,臣认为不妥。”
杜翰道:“可有什么不妥?”
苏曳道:“皇上,这次洋夷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志在必得。他们本就有用军事手段的冲动,若是我方主动开炮,反而会给了对方借口。”
杜翰道:“那苏曳学士认为,应该怎么办?”
苏曳道:“谈判。”
杜翰道:“像奕山那样吗,对洋夷畏之如鬼?像耆英一样吗,谈出一个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苏曳学士,耆英是什么结果,大家伙可是历历在目,你可不要软骨头啊。”
耆英代表清廷和英国签订了《南京条约》,去年被革职圈禁了,按照历史轨迹,后年他会直接被咸丰皇帝直接赐自尽了。
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翁心存道:“苏曳学士,你口口声声说恐洋夷会动武,你作为新军统帅,就这般畏惧洋夷吗?”
杜翰道:“前任两广总督徐广缙,今任两广总督叶名琛,对洋夷都是铁骨铮铮,英法诸国在他们头上都讨不了半分便宜,尤其最近叶名琛更是主动出击,赶跑了英军,可见英国之软弱。”
“苏曳你作为新军主帅,这样软骨头可是不对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
翁心存道:“苏曳学士,我有一事还要请教。”
苏曳道:“请讲。”
翁心存道:“这十年来,洋夷每一次口口声声动武,每一次都是虚张声势,没有一次真正动武,为何苏曳学士却会觉得这一次洋夷会动武呢?”
苏曳道:“原因很简单,道光二十五年到二十九年,英国人正在打锡克战争,腾不出手。”
什么锡克战争?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再说,锡克在哪里啊?
英国人在印度的锡克战争,打了好几年,清廷这边是完全一无所知的。
翁心存道:“好,就算这四年,英国在打锡克战争。那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了,英国人依旧是出言恫吓,却始终没有真正动武,还不能证明其虚张声势吗?年轻人,骨头要硬。”
苏曳道:“那是英国人又陷入了另外一场战争,英法和沙俄帝国在打克里米亚战争,双方投入兵力近二百万,更加无力分心。而美国内部,也发生了叛乱。”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哗然。
“苏曳学士,你知道两百万大军是什么概念吗?真是荒谬至极,你当时三国演义啊,八十万曹军下江南,那都是戏文,实际上有十来万都了不起了。”
“你自己也是领兵的,你新军也只有一千多人。这一次江北大营,江南大营如此规模大战,双方军队加在一起,也只不过十来万而已。”
“什么近二百万大军,不是要笑掉人大牙吗?”
礼部侍郎道:“另外告诉苏曳一件事情,沙俄和英国人是穿一条裤子的,这次逼迫大清修约的,不仅有英法两国,还有沙俄。年轻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苏曳心中无语。
这种坐井观天,这种愚昧,真是让人笑都笑不出来。
对方言语中,已经全部都是破绽了,连反驳都没发反驳。
而且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今日朝堂局面越荒唐,他日苏曳力挽狂澜就越打脸,越惊艳。
这群人自诩天朝上国,殊不知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了。
人家英国打克里米亚战争是用拳头,动用大几十万联军。而打你清朝,真的就是半根手指头。
“好了,倒是不需要苏曳学士讲这么许多。”杜翰道:“你只需说,你愿不愿意用重炮朝着英国军舰开火,愿不愿意吓退英国军舰吧?”
苏曳顿时朝着皇帝望去。
而皇帝目光中,竟然也充满了期待。
苏曳道:“皇上,臣不赞同此做法。”
杜翰冷笑道:“那也不需要你了,不止你新军有炮,直隶总督府也有炮。”
这话一出,直隶总督桂良道:“皇上,臣愿意为皇上分忧,臣愿意炮击洋夷军舰,逼退洋夷。”
苏曳在边上,默不作声,看着这群人作死。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在场大臣,纷纷出列,表示同意。
这个世界,情形比起历史上更加激化了。
但是根本逻辑还是一样的,整个清廷上下内外,一个赛一个强硬。
都在表演铁血,但凡敢说半个谈判二字,那就是软弱,那就是卖国。
而更可笑的是,一旦真的挨打了,那又迅速滑入另外一个极端。
瞬间秒怂,卖起国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而这个时候!
一个太监飞奔而入,道:“皇上,庆王福晋举着祖宗的牌位,在外面跪阙,要告御状,说要让皇上给他家一个公道。”
皇帝皱眉道:“她家,又怎么了?”
在场众多臣子,欲言又止。
皇帝道:“究竟怎么回事?”
端华道:“皇上,奉恩镇国公奕彩,此时也跪在宗人府门外,求奴才给他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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