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听了便奇道:“不知是何好事?”
尤氏微微一笑,便开始使劲的夸赞起展廿四来。
“你女婿有一个好兄弟,也是府内的姻亲,名唤作展念嗣的,乃是河北展家的家主,如今在京中开拓事业。”
“他弄的那什么蜂窝煤、烤红薯之类的东西,街头巷尾莫不知闻,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
“妈和两位妹妹想必也是听说过的。”
“这位展老爷如今正和宁国府一并做生意,想要亲上加亲,女儿琢磨着,两位妹妹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又恰巧没有婚配,若是能嫁入展家为妾,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那展老爷如今年纪不过二十许,正是风华正茂之年,品貌端方,家财豪阔,为人又慷慨大方,正是佳婿的上好人选,实在是不容错过啊。”
尤氏这话一说完,尤老娘便心动了起来,但一听说是纳妾,两女就都皱起了眉头,二姐还好,只是心头不悦,却不说话,唯独年纪最小的三姐撇了撇嘴,不屑地讽刺道:
“我就说呢,这不年不节的,怎地大姐便跑了回来,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听你说的这般好,我还以为是明媒正娶做正妻呢,结果到最后说的是做妾!”
“都是自家妹妹,大姐可得多卖几个,别卖便宜了!”
尤氏向来知道自家这个妹子是个刀子嘴,泼辣的紧,素来嘴上不饶人的,也不跟她斗嘴,只是用心劝说尤老娘。
“我也想妹妹们都嫁入豪门,做个正经的大房太太,日后与女儿彼此守望相助,娘家人互相扶持。”
“若父亲尚在时,或许还有可能,但咱家如今已然破落了,正经的豪商大户人家,哪里会娶咱们这种没根底的?”
“虽然做妾多少有些委屈了妹妹们,但常言说的好,宁为英雄妾,不做赖汉妻。”
“嫁入展家做妾,至少不会像普通农妇一样,整日里下田干活,每日辛劳,三五年就弄得满面风霜,粗手粗脚,甚至把身体都给毁了。”
“再者说来,这姬妾也不是不能扶正。”
“女儿我也是从姬妾扶正的,否则堂堂宁国府的正房夫人,哪里轮得到女儿来做?”
“只可恨女儿未曾生出个一男半女来,否则这地位才算真正稳固,省着如今整日里和那些小妾勾心斗角,如履薄冰。”
“如今展老爷还未正式成亲,两位妹妹如今风华正茂,嫁了过去,定然会受到展老爷的宠幸,只需每日用心,谋个珠胎暗结,那这辈子都稳妥了啊!”
眼见尤老娘目光游移,显然已经心动,尤氏犹豫了一下之后,又继续然后怂恿道:
“这女儿家在家中地位如何,关键还是要看自家老爷的宠爱,历来宠妾灭妻的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少。”
“据我所知,那展老爷是个好色的,将来那薛大小姐只怕未必会受宠,到时候谁有儿子傍身,谁在家里就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