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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县,县衙。
师爷跟县令耳语了几句,县令眉头是越皱越紧。这案子不大,但牵扯的却是陆家人就变得复杂。
陆修寒即使是跪着也挺直了脊梁,他是将门后人,即使如今身陷囹圄也不能丢了先人风骨:“人不是我推下河的,即使大人用刑我也是这句。”
他表情坚毅眼神却是灰败,从未想过自己会死于这样荒唐的陷害。此时想着家中的母亲和兄弟从此无人照顾,他的悲愤就无处发泄。
江二爷只想立马给陆修寒把罪名定死了:“大人,人证物证具在,还请大人还我江家一个公道!”
所谓人证自然是以罗大柱为首的几个半大小子,物证是江小公子贴身佩戴的一个小玉葫芦。
县令也瞧出其中有些猫腻,但目前看确是证据确凿,就算江源最后能捡回一条命陆修寒这罪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惊堂木落下:“陆修寒见财起意抢夺江源玉饰过程中失手将人推下河,情节恶劣。念及江源并未危及性命,暂且将陆修寒收押,明日起送往河堤劳役五年以观后效。”
江二爷低垂着头,对这判决还是有些不服的。这都谋财害命了,怎么也该送去充军吧?
陆修寒依旧只有一句话:“我是冤枉的!”
江老爷派来的人赶到时,陆修寒正被衙役押着准备下大狱。
听见事情似乎还有转机,江二爷的脸色沉了下去,冷哼一声:“就算我侄儿能醒过来,难道就能把陆修寒谋财害命的事实推翻吗?”
县令并未理会江二爷的不满,他决定给江老爷一点面子。
过了小半个时辰又有一江家奴仆骑快马赶到县衙,跟县令悄悄说了几句话,县令立马安排了几个衙役跟他离开了。
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江二爷有些心烦意乱,这都铁板钉钉的事了不会有变故吧?
他忙回头望向县衙大门口挤着看热闹的百姓,人群中他对上了儿子的眼神。父子两眼神交汇心领神会,他儿子江辉摇摇头给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
又过了好一会,有人见江老爷亲自来了赶紧让开了道。
江二爷一脸紧张:“大哥你怎么来了?这案子有我盯着,你只管放心回去照顾好江源就好。”
江老爷眼神都不给弟弟一个,直接向前对县令拱手:“大人,小二落水这件事另有隐情。”
江老爷捐官得了个七品员外郎的闲职,算起来跟县令同品级并不需要下跪。
“诸位,小儿已经苏醒过来,指认推他下水的正是这几个所谓的证人!你们当中谁是罗大柱?”
几个半大小子听到江老爷的说江源已经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吓白了脸。听他点名罗大柱,几人纷纷都向他投去目光,谁是罗大柱一目了然。
罗大柱低着头倒是比其他几个镇定很多:“小的是罗大柱。”
江老爷目光凌厉地看着他:“我儿指认就是你将他推下河的!”
罗大柱这才惊慌跪下:“不是我!大人明察,小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