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未明道:“都快午时了,傅兄,小弟要告辞了,跟你说一声,咱们这就分别了。”
傅剑寒道:“怎么走得这么早,我原还想问村长借了酒,咱们俩斗酒一番呢。”
东方未明道:“村里美酒刚刚失窃,咱们怎好意思,再去索要人家辛苦的酿造的美酒,再说了,小弟酒量甚浅,跟傅兄相较,那是甘拜下风,原也不用再比了。”
傅剑寒笑道:“那也说的是,哎呀,昨天那酒喝的,未免后劲太急了些,没料到五十九年的杜康酒,当真名不虚传。”
东方未明奇道:“村长不是说六十三年吗?怕是傅兄记错了吧。”
傅剑寒摇头道:“决计不错的,我傅剑寒饮酒时日可不算短,年份是决计不会品错的,多半是村长记错了,或是有人冤了他的,再说了,你想村长多大年纪,这酒年份可比他年岁都大,自然不是他制作的,或有错差,原也难免。”
东方未明点头道:“那也说的是,傅兄好酒量,他日有暇,咱们再来痛饮一番。”
傅剑寒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东方兄弟这话,我可记下了。”
待得东方未明收拾好行囊,将猴儿带在身边,早有村民告知村长,村长无以为报,将昨日未开封的杜康酒,说什么也要给东方未明带上,东方未明反复推却,却始终推脱不得,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
走了一段路程才明白,原来杜康村的这些老家伙,深恐自己不守信约,又将猴儿放回,这才以美酒款待,又给足了面子,目的便是敲钉转角,毕竟若是猴儿再来一次捣乱,杜康村的损失,真是不可估量。
到忘忧谷时已是午后,沈湘芸甚是焦急,还以为送信这等小事,中途平生波折,待见到东方未明之面,才放下了心,但一来她正在救治疾患,二来生怕被小女孩听见,因此也没过多置喙。
可东方未明身上的小猴,在忘忧谷可就捣起乱来,猴儿性子好动,又是处处透着好奇,上下乱窜,左右横跳,浑没片刻安静。
而沈湘芸本在给人治病,被这么一搅,不仅增加患者伤痛,亦会搅乱心神,而开方施药,最需凝意集思,半味药也不敢闪失,起初尚属忍耐,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只有让东方未明,速速将这牲畜带走。
东方未明无奈,好在事情已经办定,那猴儿倒甚是机灵,瞧出沈湘芸满怀怒意,倒是很顺从的,跟东方未明走了。
东方未明见囊中还有一坛美酒,是不能带回去给师父喝的,左右一望,见酒鬼家的屋子兀自敞开,而酒鬼不知所踪,正好将之转送与人,不想却惊动了酒鬼。
原来酒鬼躺在屋内地上,难怪从外面瞧不到人,酒鬼踉踉跄跄的凑近一闻,说道:“五十九年的杜康酒,了不起了不起,小子,你拿美酒孝敬,究竟有什么图谋。”
东方未明一听此人言语,与傅剑寒如出一辙,果然是五十九年,心中更是好奇,一坛酒罢了,若是半年内新酿的,与百年陈酿有所分别,倒还容易分辨,但怎么能知道是五十九年,还是六十三年,难道某年某份,竟然有什么显著区别不成。
棋叟见他不答,笑道:“小子武功不够出类拔萃,在忘忧谷想突飞猛进,但你错了,练功讲究循序渐进,怎能一下子,就成了大高手呢,而且你这里学一拳,那边学一脚,都是一鳞半爪,最后花里胡哨,骗不得别人,只能欺骗自己。
你二师兄的话最对,一招鲜,吃遍天,不论刀剑也好,拳脚也好,只要能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都能在江湖上矫然自立,不过,明知你练功路子不对,我也不能吝惜,不然你师父可要派我的不是了,你兵刃上的功夫,比拳掌高明,我这路‘醉棍’功夫,你好好的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