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让那孩子多磨砺磨砺,他进步太快,根基没有从前稳固了。”
“没有吧?”严煌纳闷道:“我教他的淬体法他都还没正式开始修行.话说老李,你知道啥叫根基吗?”
说着,他逗乐开口:
“根基这玩意,可不是晒太阳和翻田能得来的。”
老农腼腆一笑:
“俺就一个耕地的,哪懂什么修行?不过是想当然罢了。”
“也是。”严煌哈哈一笑,而张继丰和王之瑶则都好奇的朝着屋外那个身影投去目光,
王之瑶若有所思开口:
“严叔叔,您莫非打算收徒弟?”
“倒是没这个打算,赠一场缘法,替那孩子开修行之路罢了,到底能不能窥见成仙路,窥见长生,还要看他日后。”
“这样吗?”张继丰颔首。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没多久彻底日暮,皓月当空,这一处茅草屋也平静了下来,
唯有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还在外头挥舞着锄头。
老农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轻声道:
“大日压身,烈阳灼体后,是皓月洗心,月华割落。”
“好。”陆煊轻声回应,旋而发出闷哼。
他察觉到当空皓月忽然变得凶险了起来,柔柔的月光化作锋利刀刃,钻入躯壳,刮骨裂体,甚至将一粒粒细胞都切割为二,但一切旋即又自然愈合,紧接着继续被割裂,周而复始。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陆煊咬紧牙关,并未再出声响,只是一边挥舞要比整个泰山还要沉重的锄头,
旋而,他察觉到有月华化作流水,涌入自身精神深处,流水暴涨成大洪,冲刷魂魄与真灵,
身与魂的双重苦痛加具,陆煊默默忍受着,不言不语。
“善。”老农颔首:“如我之前所说,你进境太快,根基已不如从前稳固,这一次,我替你稳固根基,日后要注意。”
“多谢老师。”陆煊发出微弱的声音,不动用法力和道理,费劲全身力气,将比泰山还沉重的锄头举起又落下,周而复始。
这一晃,又是一整个晚上。
次日清晨。
王之瑶从茅草屋中走出,看着迎朝阳锄地的青年,纳闷道:
“小哥,你怎的锄了一夜的地?修行不是这样的。”
“我无碍。”陆煊笑着回应。
王之瑶想了想,走上前,笑道:
“严叔教了你一门炼体法门,我在此借居,也是缘法,我教你一门养气法,如何?”
“那我教一门炼神法?”张继丰此时亦笑着从茅草屋中走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青年:
“如此,小哥你得精、气、神三法,也算是可以真正踏上修行路,我观小哥你运道不错,日后未必没有一番作为。”
张继丰说的很诚恳,在他看来,这个原本或要锄一辈子地的青年,结果却先后遇见自己等人,得了修行法,有了跃龙门的机会,这便是运道非凡。
王之瑶轻笑点头,旋即想起什么似的,好奇问道:
“对了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陆煊忍受着数百大日的重压,举起锄头,笑答:
“我叫玄黄。”
王之瑶、张继丰同时一愣,玄黄?
姓玄?
后者啧啧称奇:
“这名字有些大啊小哥你未必能承的住,日后最好还是换一个名字。”
陆煊笑了笑:
“不必了”
话还没说完,忽然。
‘呜!!!’
远处传来层层叠叠的号角声,惊起来云雾翻又滚,波及万里又千里。
严煌、刘邦都从茅草屋中匆匆走出,连同王之瑶和张继丰二人,一并朝着远方眺望了过去。
“来了!”刘邦目光晶亮。
在远处,有黑甲士卒连绵若长龙,有帝辇当先,伴随震天的号角声和漫天庆云华盖,一杆杆玄黑龙旗迎风猎猎!
大势若潮,汹涌连绵,帝辇深深,威严密布。
第十日,始皇已至泰山,为封禅。
带着青铜面具的青年此时亦放下了锄头,轻吐浊气,似在感慨,凝视着那一方帝辇。
小政,长大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