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帝辇中端坐的中年人抬起眼睑,平静侧目:
“朕今日封禅,便先.”
话未落尽,戛然而止。
中年人目光透过战战兢兢的严煌四人与那目光炯炯的项羽,瞧见了后头田地上,戴着青铜面具的青年,目光自其身上一略而过,旋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老农。
“这是.”
中年人猛地一怔,老李?
不对!
始皇帝瞪大了双眼,真是那位!!
那,那戴着青铜面具的人
中年人心头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来,心脏勃勃跳动。
而此时,
严煌脑门上大汗淋漓,心头叫苦不迭,得,这下撞见正主了
旋而,他们看见身着九龙玄袍,头戴十二冕冠的中年人自帝辇上走下,
十万黑甲与那威名赫赫的武安君同时做拜礼:
“陛下!!”
声齐若重鼓,叫天上诸般异象翻滚不休!
严煌大汗淋漓,刘邦死命低着头、弓着腰,就连项羽都垂了垂脑袋,
至于王之瑶和张继丰,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身着九龙玄袍的中年人,只觉得很不真实,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始皇帝么?
才扫清六合行大一统的中年人,势若烈火烹油,仅仅一缕气机泄露,便使几人都如坠冰窖。
旋而,在武安君不解的目光中,中年人踏步上前,每近一步,严煌脸上哭丧之色更盛一分,
等到其走至近前,严煌忍不住了:
“始皇陛下.”
然而,中年人却并未搭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略过几人,走至那处茅草屋旁的田地。
天穹云端之上,人影绰绰,诸仙诸神屹立,都在俯瞰泰山。
太白金星捋了捋长须,疑惑道:
“这位在做什么?”
肥头大耳的天蓬元帅迷惑摇头,看向一旁,恭问道:
“李天王,您怎么看?”
李靖皱眉,亦摇了摇头:
“我怎知道.太白,你看那老农,是不是有些眼熟?”
“我瞅瞅。”太白落下目光,惊异道:“还真有些眼熟.”
话音未落,两仙猛地一个恍惚,那种眼熟的感觉却是散去了。
一旁,满身琉璃光辉的清净古佛漫步而来,发问道:
“两位,若嬴政当真不告祭仙佛,当如何?”
有些恍惚的二仙回过神来,齐齐摇头,李靖道:
“暂且先再看看吧”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泰山。
泰山上,田地中。
中年人盯着脸上戴有青铜面具的青年,他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在那双眼睛中,他看到了.欣慰?
没错,就是欣慰!
中年人一颤。
而此时,在严煌等人茫然懵逼的目光中,
戴着青铜面具的青年做了一个礼,温声道:
“草民玄黄,见过始皇陛下。”
玄黄?
天上仙佛皱了皱眉头,好大的名字,这凡人怎敢如此随意取名?
而中年人则是哆嗦着嘴唇,玄黄?难道不是义父祖吗
他看着青年眼中的欣慰,那种如同自己看待扶苏的眼神.绝对是!
可为什么义父祖戴着面具,改名为玄黄??
是不想暴露身份么?
既然如此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当着无数人无数仙的面,忽而执礼。
“仲父,您原来隐居在泰山。”
话落的瞬间,远在咸阳主持大局的秦穆公忽觉背后一寒,狐疑四顾,却无所得。
“怎的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他嘟囔道,顺着先天灵觉的警醒尝试推算,却发现自己与政儿的辈分因果忽生混乱状,勃然大怒:
“何方宵小在算计”
话未落,秦穆公恍惚间看见一个盘踞在无穷高处,手捧玉如意,周身幽幽暗暗的道人,
道人生着独眼,眼中是诸世诸界的一切因与果,
旋即,混乱的因果被理顺,秦穆公惊醒,再次推算,却无有所得,一切都很正常,仿佛之前的因果混乱只是错觉。
“方才那是.”他惊疑不定了起来。
泰山这边。
先是死寂,旋而,云端上,仙官神吏都有些哗然。
“仲父?”太白金星错愕,尝试推算,但却被厚重的人道运势所阻拦,当即迷惑道:
“这始皇帝何时多出了一个仲父?”
李靖皱了皱眉头,呼来千里眼和顺风耳,问道:
“你们可知此事?”
两仙先是苦笑,旋即千里眼恭敬做礼:
“回李天王的话,始皇身上的人道运势之厚重,可媲美者唯有古之三皇五帝,我的眼睛和顺风耳的耳朵,都被遮蔽,偶尔才能窥见一些东西,故此不知这个玄黄的来头。”
一旁,身染清净,体若琉璃的古佛睁眼,淡淡道:
“有点意思,不过也不是什么变数,这玄黄身上无有人道运势,倒是无足轻重,不过看起来始皇帝对其很敬重”
说着,他微微一笑:
“这般一来,吾倒是有了点想法。”
便当仙佛议论时,泰山上。
张继丰、王之瑶都瞠目结舌,刘邦项羽瞳孔骤缩,
十万黑甲呼吸急促,武安君猛然起身,严煌则是一个趔趄,呆呆的张大了嘴巴。
啥?
仲.仲父??
谁是仲父?谁是谁的仲父???
无数人茫然四顾,唯有帝辇旁那古朴车架中的老人似猜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此时,却见那戴着青铜面具的青年含笑开口:
“是啊,我在泰山隐居许多年了,没能亲眼看见你横扫六合,却是我的不是了。”
陆煊顺水推舟,又道:
“不过倒是可以亲眼看着你于此封禅,已是极好极好。”
“仲父.”
这位一口气扫灭天下诸侯国的万古一帝眼睛泛红,
他哆嗦着嘴唇:
“仲父,您.”
“在泰山呆久了,也想出去看看了。”陆煊笑吟吟的开口:“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封禅后,我去咸阳寻你。”
嬴政眼睛猛地一亮,心跳略微加快,虽然他不明白义父祖为何要如此,但知道其中必有缘由,也知道天上仙佛都在瞩目此地,不能被看出什么端倪。
当即,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再执一礼:
“政,恳请仲父共赴封禅台!”
“可。”陆煊微笑颔首,当即便与嬴政并肩,朝着帝辇走去。
走至严煌等人身侧的时候,陆煊脚步一顿,心头生出恶趣味,看向一脸痴呆的老严,笑着道:
“倒是多谢严仙长这些日子指导我修行了。”
指导修行??
嬴政猛然侧目,看向严煌的目光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
后者老脸腾的一红,虽然不知这位【玄黄】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摇身一变就成了始皇帝的仲父,
但一想到自己这几日的言与行,什么开修行路,赠仙缘,或可窥见长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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