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氏一族覆灭,江家陆家‘功不可没’,眼下死到临头,女人也没忘复仇。
触及心中最私密的痛楚,帝王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再次冷声开口:“你说清楚。”
他复又抬手钳住女人的脸:“你胆敢胡言乱语半个字,我就将你那老爹以及宣家被发配在外的族人统统凌迟处死。”
这男人的狠起来就不是人,他可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丝毫不念情分的。
这威胁果真让宣瑶害怕,她绝望的眼中终于带出了情绪,惶恐得如同惊弓之鸟。
“求你。”她看向男人,语气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杀害庆王的人是我,要杀要剐,你冲我来吧,求求你了,放过我那老父,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求你别做得这样绝。”
男人提出条件:“那你将谋害稷儿的事如实说来。”
“到底都有谁参与了这事,你敢说一句谎话,朕便将你宣家剩下的人全都活剐了。”
男人几乎是强压着怒气,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暴怒起来,语气里暴戾又狠毒。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宣瑶心中虽恨,但到底还是顾念老父和剩余的族人,她呜呜咽咽的如实说出了当年的事。
“我从前根本没将静妃母子放在眼里,不过是那次偶然见了你对静妃母子的温柔小意,这才起了疑心,我不知端妃是否知晓你瞒着的心思,总之,她那时候时常在我耳边挑拨,我也年轻,便信了。”
她边说边哭:“确实是我亲手给庆王下的毒药,但是我那时候刚入宫不久,根本没有门路弄来那种让人查验不出来的玩意,那药,是端妃给我的。”
赵澈咬了咬牙:“这么说,是你们合伙害死了稷儿?”
宣瑶默认。
赵澈又问:“还有其他人参与吗?淑妃可知情。”
宣瑶也恨陆家,但家人的性命捏在赵澈手里,她没敢胡乱攀咬,于是讷讷的摇了摇头。
赵澈咬了咬牙,随即吩咐身边的小太监:“传朕旨意,将宣氏一族剩下的族人全部问斩,凡事姓宣的,一个都不许剩。”
“赵澈——”
宣瑶目齿俱裂,撕心裂肺的呼喊道:“你这畜生——”
女人咒骂的话刚说出口,便被赵澈遏住了咽喉,男人眼里填满了愤恨,咬着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女人彻底断了气,他还是尤不解恨一样,继续咬着牙用力,直到将女人的脖子捏断才松开手。
赵澈看了眼地上死透了的女人,狠戾道:“你便是死一百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帝王转身出了冷宫,待回到御书房,对着拟旨官冷声道:“褫夺端妃一切尊荣,凌迟处死,江家一族,满门抄斩。”
后宫嫔妃,被这般残忍处死的,自大周开创以来,端妃算是头一份儿。
拟旨官听到圣人口谕,嚅喏着想要开口质疑,瞥着圣人阴冷得骇人的脸,还是悻悻的闭上了嘴:“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