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小心翼翼的说道:“先说好,这三百两是下官、为兄身上的钱,还是小人全家的家当。”
“全家的家当。”
“那肯定不行啊。”
“怕什么,银子花完还能赚,你家里还有房子和地呢,大不了卖房子卖地,再不行从地痞流氓那借高利贷”
胡宗宪一头黑线:“伯兴,你这不是越说越离谱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傻子。”
“你不信。”
“不信。”
“你不信就代表这种人一定有。”
“为什么?”
“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胡宗宪。”
陆远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说道:“另外,你现在年近四十,是一家之主,知道什么叫责任,等你见过那些纨绔子弟之后就不那么想了。”
正说着话,之前那鸨娘又带了一批姑娘过来,还是统一的风尘装束,不过质量上比之前好了些,岁数上看起来也更年轻。
陆远这次倒是没再挑剔,点了三个比较拔尖的留了下来。
“你们会什么?”
仨姑娘彼此对望。
“回公子的话,奴家会弹琴。”
“奴家会吟诗。”
“奴家会围棋。”
吟诗作赋、琴棋书画,真够陶冶情操的。
陆远伸手拎起桌上的酒壶倒上酒水,交代道:“你们该弹琴的弹琴,该吟诗作赋的写文章去,不要管我们。”
“是,公子。”
胡宗宪眼巴巴看着,这一阵扑面而来的脂粉香让他心猿意马,便说道:“伯兴,那不还有个下围棋的吗,一个人怎么下,要不我去陪着下几手。”
“喝酒。”
陆远酒杯一推,眼神坚定的那叫一个正人君子。
“这是命令。”
得,你说的算。
不过。
“伯兴,你的酒呢?”
“我去下棋,你们俩喝。”
老胡小赵面庞抽搐,最后无奈对视。
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喝吧。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看着仨姑娘没多久就喝的醉意,这个时候陆远正好输的一败涂地,走过来一坐。
“喝多了?”
“没,就是有点、有点微醺。”
陆远撇了一下嘴角:“看到身后那仨姑娘了吗?”
“嗯啊。”
“啥打算?”
赵学雍嘿嘿一笑:“这、这能有什么打算,不是说来深入学习一下的吗,还没深入,咋学习啊。”
陆远哦了一声:“想跟人家睡觉?”
“这话说的太粗俗了吧。”
“难不成你们俩还打算在这里学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那、那玩意谁有功夫学啊。”
“这就对了。”陆远一拍桌子,吓了二人一机灵:“青楼,说的高雅上,骨子里不还是妓院,来这里的男人,十个人有九个半就是来找姑娘睡觉,咔咔上来搞一堆琴棋书画的考验,你让那些纨绔怎么办,人家是来花钱买春不是来惹人笑话的。
低俗的地方就得有低俗的玩法,几位姑娘。”
“奴家在。”
“会喝酒吗,会划拳吗,会摇骰子吗?”
几个姑娘人都傻了。
只见陆远打怀里取出两大锭银元宝往桌上一拍。
“那媚总会吧,谁来媚一下,这银子就谁拿走。”
“有病吧你。”之前弹琴的姑娘气的人都哆嗦了,抱着琴就走。
剩下两个看看银子,再看看银子。
“公子~”
一声娇媚,紧跟着便扑到陆远身边,摆动腰肢极尽风情。
陆远叹出口气。
“这种就叫不专业,这种不叫媚,这叫发骚,发骚对那种老流氓、小年轻还有用,对本少爷这种流连花丛、身经百战的纨绔没有用,勾引的最高境界是媚,是那种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把男人的心勾走。”
俩姑娘也停了下来,齐刷刷骂了句有病,扭头就走,当然,也没忘记把银子顺走。
陆远也没拦着。
整间屋子现在就剩仨老爷们了。
胡宗宪望着陆远,那眼神似乎也像是在看一个病人。
有病吧?
陆远反而是乐了:“我有赚钱的主意了。”
“啥?”
“丰富南京有钱人的夜生活。”
陆远拿起酒壶咕咚咚喝下一半,一抹嘴开心。
“非把那些家伙兜里的钱掏空不可。”
听到这话,老胡小赵酒都醒了,彼此对视。
这到底是进士,还是打小在青楼里长大的。
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