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金簪没有什么样式,只在顶端有一颗小小的红宝石。
她咽了口口水,从怀里掏出小匣子打开。
“姑娘,不知您头上的簪子从何而来?”她压低声音,语气十分严肃。
潘盈盈看着木匣里和她头上一模一样的金簪,默了默。
“这是我婆母给的。”她想,这婆婆都率先打开木匣跟她透了底,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径直说出了金簪的来源。
婆子苍老树皮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回味的笑,“我这根,是孩子他爹当年给的聘礼。”
潘盈盈仔细回想,他头上这根好像也是于老头当年给老王氏的聘礼?
婆子小心拿出金簪放到一旁,又从匣子里拿出一张薄薄的黄色丝绢,丝绢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字,看着还挺诡异。
潘盈盈没说话,婆子不在意,轻声将自家的事说了一遍。
她夫家姓于,听说太爷是福宁公主的侍卫统领,公主出事后,他们一行人护着小主子逃出生天,太爷因伤势过重,滞留在梨树湾。
奶娘带着小主子回了老家,临走前留下金簪和丝绢,告诉他如果以后有人带着另一根金簪,那必定就是小主子的后人。
婆子的相公守了这个秘密一辈子,临死前才告诉她,为了于家有后,今天她想用这个秘密换她们一家人的生路。
听完秘密的潘盈盈:……
所以于朝生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山野村夫,而是前朝福宁公主的后人?
“婆婆想要什么呢?”潘盈盈目光淡淡,扫过那张丝绢,语气里听不出什么。
婆子抿了抿唇,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我、我想要肃州府城一处安静的小院,还要100两银子。”
云丫有一手做烧饼的手艺,到时候支个小摊子,兰丫帮着打下手,加上这100两,一家人齐心协力,把孙子平平安安养大不成问题。
潘盈盈点头,“那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明早就出发,到肃州就给你安排妥帖。”
婆子含泪再次行了一礼,恭恭敬敬把木匣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
……
婆子前脚出去没多久,后脚于朝生就带着霸天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潘盈盈正拿着丝绢在看,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上头的文字。
于朝生喝了一杯水,又往霸天的盆子里倒了半盆水,抬头看到潘盈盈手里的东西,疑惑道:“你居然还看得懂大齐文?”
潘盈盈:???
“这是大齐文?”
于朝生“嗯”了一声,“你不知道吗?”
潘盈盈一脸懵逼,她知道什么啊知道。
于朝生走过去,从她手里抽出那张丝绢铺到桌上,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念给她听。
“吾儿亲启,吾不知……”
念着念着,懵逼的人变成了于朝生。
“啥情况?这玩意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于朝生目光灼热,双眼亮得惊人。
这丝绢上写的内容,看似是一个母亲写给儿子的绝笔信,但其实就是一封遗嘱。
大齐整整一个国库,还有草原王庭一半的好东西。
福宁公主,这么牛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