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魔教杀过来了,他们突然翻脸!”
“守住校场,守住校场。”
呐喊声、砍杀声、逃乱声混在一起,魔教不知为何突然翻脸,此刻竟然开始围攻东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薛攸葛真的难以想象,京城里竟然藏有这么多的魔教教众。
“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
薛攸葛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紧接着就看到了厮杀之中,一位白须武夫如入无人之境,一掌一拳,教几位东厂番子倒地不起。
“魔教的李掌刑?!”
惊语中,见惯风浪的薛攸葛恢复镇静,他提气至胸,高声喝令,而后抬脚跨窗,飞跃而出,一袭红蟒衣落入人群之中。
薛攸葛抬起手,按住一魔教中人的头颅,五指用力,竟靠气力生生捏碎,血花四溅。
“东厂听令,天子脚下,今日除魔!”
“若遇魔教圣女,格杀勿论!”
风云已动,大雨倾盆而至。
……………
金属交击的声音不曾停歇,雨也一刻不停。
闵宁喘着粗气,从魔教中人的胸腔上,抽出染血的绣春刀。
“该死、该死!”
闵宁匆匆擦去刀上鲜血,牵起殷听雪,就往屋外闯去。
随着那一声“是圣女”响起,源源不断的魔教中人就涌着冲杀过来,这里已经不能待了。
殷听雪看着地上的死尸,她小手发软,脸色白得可怕。
一连几道黑色的身影从巷子涌来,朝着闵宁袭杀过来。
一剑袭来,闵宁侧身躲闪,臂甲破损,她一手持刀,往上一挑,真气周身运转,径直踏步前行,而后往魔教中人脖子一抹,鲜血喷涌,染红了衣衫。
身后一道劲风,一棒轰然地就朝闵宁后脑勺砸去,原来方才的魔教中人是前狼假寐,身后才是真正的杀招。
闵宁连忙侧身,却仍有些躲闪不及,那魔教中人顾及圣女,不住收力,最后砸在左肩上,肩膀没有顷刻骨碎,但也是一震,半边身子都一阵麻痹。
她咬牙,拧身一刀,斩蛟刀法使出,狠狠劈下,后者五官瞬间破碎,半张脸都没了,往下一倒。
“圣女在那东厂人手上!救圣女!”
“快随我来!”
更多的魔教中人朝巷子里涌来,闵宁心头绝望,握刀的手不禁颤抖,她的左半身已经有些使不出力来。
殷听雪也苍白得可怕。
又一个魔教中人杀来,他手持飞针,雨夜下泛起阵阵银光,激射而来,闵宁提刀就挡,巷子里金石激荡。
“啊!”
殷听雪痛呼一声,一根银针竟在弹射之后,正中肩膀,鲜血涌出,染红了肩部的衣裳,那魔教中人见伤到圣女,刹时一惊,竟呆立原地。
闵宁抓住机会,一刀结果。
“那群魔教中人去那里了!”
“跟我杀过去!他们的圣女在那里!”
猛然间,闵宁听到了几个东厂役长的急促呼声,心里生起几分希望。
魔教突然来袭,东厂在起初的惊慌之后,在薛攸葛的带领下回过神来,他们毕竟装备精良,个个皆是练家子,尽管局势仍旧混乱,可东厂已经脱离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一群东厂番子在巷外与魔教中人交战,刀兵飞舞,鲜血四溅,雨水用力地下砸。
巷子外的魔教中人毕竟人数较少,主力仍在攻打东厂厂址,很快就被逼得步步后退,不住逃窜。
闵宁松了一口气,她收刀入鞘,看着其他东厂役长领着番子走入巷里。
“闵千户,这是?”
东厂役长看着殷听雪,眯了眯眼睛,
“魔教圣女!”
话音落下,闵宁兀地手背发寒。
方才魔教教众的厮杀声、呐喊声,让殷听雪的身份暴露出来。
“薛督主有令,若遇魔教圣女,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