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了些哭腔道:“…你明早要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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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楼这一回算是损失不少,付出代价极大,账面上的损失暂且不谈,关键是死了不少人手。
代价颇大,总该有收获吧?
没有,
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无所获。
逃窜的谍子搜不到不说,还险些与喜鹊阁火并起来。
管事今夜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怒了主子。
然而黄景面色如常,竟瞧不出什么悲喜,不仅如此,竟还有几分闲心地抛肉喂狗。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管事打了个机灵,犹豫后道:“掌柜的,这一回我们没捉住谍子,到底…是亏是赚啊?”
他没直接去问黄景的情绪。
“这还能有赚?”黄景顿了顿道:“喜鹊阁发现我们了,他们会提防。”
“都是要捉孤烟剑的,怎会提防?”
“我想杀孤烟剑,他们不想。”
“那…那该如何是好?”管事一惊道:“喜鹊阁到底是官身,行事比我们方便得多。”
栓在柱边的公狗埋头吃肉,尾巴摇晃得飞快。
黄景一边摸着狗的脑袋,一边慢慢道:
“这孤烟剑是头畜生。”
“是畜生…”孤烟剑是狼孩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秘密,管事只是疑惑他为什么要这样一说。
“是畜生就没有理智,只有情感。”
黄景一字一句道:
“他既是狼孩,就会冒险去叼狼崽!”
…………
山同城内,王家宅院里。
“出来了吗,胎儿出来了吗?”
“来了、来了,是个女娃子。”
前四个字落下时老妇人还眼睛瞪大地期待,后几个字落下时,脸就黑了下来。
又是女娃…
这儿媳妇嫁进他们王家以来,已生五六个女娃了。
这一回分明请了一众巫祝跳大神,到头来还是女娃。
满手是血的产婆半个身子在门外、半个身子在门内,两脚跨着门槛,王家的门扉宽敞,那条楠木门槛粗看上去像独木桥。
王婆子耸拉着眼皮,垂眉似是琢磨,产婆知这是在考虑什么,就问道:
“还要吗?”
王婆子没一丝犹豫道:
“女娃子命贱,过不了冬。”
这就是不要了。
产婆点了个头,没急着回产房,就又问道:
“那这是丢去寺庙,还是给送人啊?”
苍老褶皱把老人斑挤入缝里,王婆子眉皱得紧紧,心里几多翻腾琢磨,滚来滚去也把话滚出来,产婆以为这是要她自己定夺,正准备回房去。
却突然听到王婆子问:“咱老王家来的都是女娃,就没个男娃,咋偏偏女娃这么爱投胎过来呢?”
产婆随意回道:“穷养儿,富养女,王家有福……”
话还没说完,王婆子打断:“别恭维咱了,老王家穷。”她停了停嘴,又补充道:“顶梁柱干的是下九流的活计,没几天揭开锅的日子。”
产婆转溜了下眼睛,试探着道:“那您这意思是?”
“用土方吧…过桥。”王婆子眼皮都不抬起,更不看屋里的母女一眼,“做慢一些,把那些女娃吓怕,她们就不敢投到咱家了。”
饶是见惯了是非的产婆也不住眼皮一跳,不是怕溺杀女娃,而是王婆子说完话后也不走,是要亲眼看着女娃过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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