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个千难万难,如何个瞧不上?”
叶定边此刻也是神情专注,死死地看着自己孙儿。
“呵呵,爷爷。党项国地处西北,国土虽不算小,可其中绝大部分为干旱的沙漠和戈壁,适合耕种之地,仅仅只有两套之地,外加河西走廊一狭长河谷。而这就决定了其一年的产量不可能太多,除去国内百姓要吃掉一部分,还要向突厥进贡少许。就算是今年突厥势弱,党项胆大不予进贡,这些可以剩下。可问题是,这些年,党项夺取羌族故地和南诏国却是在大举用兵,大举用兵便意味着钱粮辎重成倍的消耗。”
“此番情况下,党项又如何腾得出手来,再抠出钱粮给另外三国呢?而且,党项人当年出身奴隶,因此,多受其他三国鄙夷。此三国听党项号令的可能性极小。”
“如此说来,那的确是剩下了南晋一国,只是南晋为何要这般做?他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与我大靖睦邻友好……”
“陛下,当真睦邻友好吗?若真睦邻友好,我长安城近段时间的风波,还会这般多吗?”
叶玄玩味一笑。
“陛下,您很清楚,南晋的伎俩不是吗?”
“朕自是清楚,不过这不代表他们便会唆使云国、戎狄和百济,不是吗?”
“呵呵,的确可以这么说。一个人坏,并不能将所有坏事都按在他的头上。可问题是,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南晋做得。”
“为何?”
“因为臣手里有证据。”
叶玄神色倏然变得异常郑重起来。
“证据?”
“你有证据?“
两人又是同时问道。
“是!陛下,您还记得差不多一个多月以前,臣曾经向您说,臣曾经查出,我大靖的钱粮和盐铁,不少入了他国一事吗?”
“朕自然知道!”
永盛帝点头。
“为此,你还与你爷爷,深夜入宫。”
“不错!陛下,当初臣查实了这些情况之后,其中便有商贾为了脱罪,向臣说明南晋的商贾曾经从我大靖大肆收购粮草运往长江口,然后装船运走。”
“臣本来以为此事只是商贾的私人行为,如今看来,只怕这是南晋朝廷授意如此做的。”
“这批粮草如不出意外,当时南晋着本国商贾收购,给东北三国的。”
未等叶玄说完。
永盛帝与叶定边的神情早已经变得凝重,冷峻无比。
“你的意思,南晋让商贾收购了我大靖的粮草,然后用海船北上,运往了云国、戎狄和百济?”
“陛下圣明!”
叶玄点头躬身。
“不对!陛下,半年前,云国的老国主拓跋宏尚在世,现在是拓跋开疆,已经换了主子……”
“爷爷,换了主子不假,可不代表再这之前,云国就没有歹念不是吗?只是他突然暴毙,让我们觉得此事与他们无关,谁能保证云国就真如他表面这般老实呢。”
“对了,陛下若是不信,可遣人传拓跋擎苍前来,或许他能给陛下答案。”
一句话,叶定边直接不再说话。
他发现,自己这孙儿的推测简直环环相扣,让人找不出破绽出来。
“不必了,朕相信你!南晋向来喜欢用一些下三烂手段,不足为奇。那这内部勾结势力,又如何说?”
“这个,臣以为,唯一可能得人,只有一个。”
“谁?”
“誉王殿下!”
叶玄深深的望着永盛帝,斩钉截铁道。
而此话一出。
不光是永盛帝,便是叶定边都是瞳孔狠狠的一阵收缩。
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