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你给二大王送点新,不打算自己去?”王智发十分不解。
“我还有其他事。”赵德昭回答很干脆,然后把王智发叫到了面前,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一通,然后才让王智发进宫去给自己的便宜弟弟送点心。
事还没完,王智发出门后没过多久,赵德昭就又换了一身普通打扮,领着梁周翰和马来福等人从后门出了府邸,轻车简从直奔赵普的府邸而去…………
…………
还是到了天色全黑的时候,赵光义才从陈从信的口中知道自己的大侄子悄悄去见了赵普,然后赵光义也没多想,马上就问道:“知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王爷恕罪,赵相公为人太谨慎了,他的家里针插不进,水泼不透,卑职实在没办法在他身边安插眼线。”陈从信苦笑回答,又说道:“大王家里也一样,这段时间大王身边虽然新添了几个随从,可那几个随从都是大王亲自点名找的人,事前毫无准备,卑职当然也没有办法抢先把他们收买过来。”
赵光义骂了一句脏话,皱眉盘算去了大侄子去和自己死对头见面的意图。这时,一名赵光义的亲随突然快步进来,向赵光义奏道:“禀报大人,闾丘舜卿派人来报,说是王昭坐又给他送去了一包金瓜子,这次他按你的吩咐已经收下。另外闾丘舜卿的人还说,王昭坐已经亲口承认,他通过李可度走通了大王的门路。”
眨巴眨巴了眼睛后,欢喜神色逐渐出现在了赵光义的脸上,让赵光义忍不住笑道:“很好,看来不出所料的话,本王那个大侄子今天应该是去找赵相公表功,让赵相公领他的情,知道他是看在赵相公的份上,才对那个王昭坐网开一面。”
“这个可能非常大。”陈从信也认可这个分析,但是又提醒道:“王爷,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最好还是继续观望的比较好,先等大王向御史台或者朝廷禀报了案情,亮明了他故意包庇王昭坐的态度,然后我们再出手不迟。”
赵光义盘算着缓缓点头,然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不见兔子,不撒鹰!”
宝贝侄子并没有让他的亲二叔等待太久,到了第二天正午时,陈从信又突然急匆匆的来到了赵光义的面前,禀报道:“王爷,刚收到的消息,王昭坐带着他的儿子在樊楼里设宴款待大王,陪同的还有常平仓、广惠仓和惠民仓的几个仓监!”
“还有其他大粮仓的仓监?”赵光义心中先是一凛,然后脸上还马上露出笑意,冷笑说道:“难道说,本王的那个大侄子得陇望蜀,收了大盈仓的黄金砚台不算,还想在其他几座朝廷粮仓里也捞点好处?”
“可能极大。”
见惯了各色各样的贪官污吏,陈从信自然十分认可赵光义的分析,然而更加凑巧的是,恰好又是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又传来了闾丘舜卿请求拜见的消息,赵光义知道必有大事,赶紧下令召见,结果也正如他所料,闾丘舜卿才进门,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王爷,大王上表了,向御史台正式禀报了大盈仓那个案子的审理结果,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几个替死鬼,连半个字都没有提到王昭坐和他的宝贝儿子!”
“很好!”
赵光义一听可喜,可是闾丘舜卿接下来的话却又差点让赵光义把鼻子气歪了,说道:“还有,大王还上书弹劾了职方司员外郎李岳,拿到了李岳侵吞钱粮的铁证!”
“李岳?!”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后,赵光义狞笑出了声音,说道:“看来本王还是太低估了这个大侄子,一边拿着赵普的好处保着他的人,一边偷偷往本王的背后捅刀子,竟然敢对本王岳父的门人下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大王在向赵相公交纳投名状。”陈从信不动声色的说道:“向赵相公表明心迹,拿出愿意与赵相公联手的诚意!”
赵光义狞笑点头,也当场下定了决心,狞笑着说道:“很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侄子这么孝顺,那本王这个当叔叔的也不能客气,闾丘舜卿,弹劾本王那个大侄子的差事,就交给你了。”
“王爷,你让下官出面弹劾大王?”
闾丘舜卿的脸色一些发白,赵光义则冷哼道:“怎么?不敢?担心得罪不起本王那个大侄子?”
“那倒不是,有王爷你的庇护,下官当然不怕得罪大王……。”
闾丘舜卿硬着头皮辩解,赵光义则打蛇随棍上,马上就抢过话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放心,本王亏待不了你,大名知府马上就要三年任满了,你在御史台这个清水衙门吃了几年的粗茶淡饭,也是该给你一些补偿了。你不是喜欢钱和女人吗?大名府是我大宋的四大名城之一,那里有的是钱和女人。”
听了赵光义这番暗含威胁的许诺,有许多把柄被赵光义握在手里的闾丘舜卿不敢迟疑,只能是赶紧行礼说道:“多谢王爷提携,卑职一定鞠躬尽瘁,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