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雷?”
“解放之后,你见过国内有人玩股票吗?”
“我……”
“现在回去是对的,记着我的话,回去之后夹起尾巴做人,组织上是不会难为我们的!”
“当初要不要行动,我就请示过了,当时他们不是提了三点要求吗?!”
“侬一万手,一万手的砸盘,也是组织批准的?还有之前荔枝的事情,到现在没有个说法,回去之后说不定这件事也会被人拿来说事儿!”
“荔枝的生意,赚到的钞票都交给27号了呀!”
“钞票是交给了27号,但你别忘了,龙的亲生父亲,我的四弟,那可是历史上有污点的人,还有侬的大伯,都是咱们家的黑账啊!”
……
陈思渡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当然会想得到眼前有可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不过即便如此,香江四大洋行到底是在华商的手上吃了大亏,这口气总算是为中国人争过来了。
……
此时在台北阳明山。
此时在一间别墅内,陈恩泊正拿着报纸,一遍又一遍的阅读着香江方面的头版头条新闻。
“内地股神驰骋香江,一日赚足20亿港纸,震惊股坛!”
“怡和双翼惨遭易主,九龙码头,被董家纳入囊中,内资入主香江置地董事会!”
报纸都是从香江那边连夜送过来的,报纸的封面上,那个叼着雪茄大笑的青年,此时正在被陈恩泊反复的端详着。
依稀记得,当初他搭乘虹桥机场最后一帮飞往台北的航班的时候,老四才刚刚结婚。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四的孩子居然已经长了这么大了。
“老三,侬到了香江,连个消息都不给我,侬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大哥了?”
……
陈恩泊心情激动,突然间觉得心脏不适。于是连忙摸上了自己的口袋,拿出小药瓶,吃了几颗药压在了舌头底下。
许久之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然后连忙打开抽屉,拿出信纸,可一提几笔,却思绪万分,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了,陈恩泊作为家中的长子,一直记挂着几个兄弟。
早年间,他在中统还有些人脉,靠着情治部门,得知自己的四弟已经死在了大陆。
至于老三,当年老三虽然帮助老共倒卖过盘尼西林和布匹还有染料之类的东西,可那点小恩小惠,能不能保住他一条命还两说。
后来随着大陆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利,陈恩泊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关于家里兄弟的情况了。
许久之后,陈恩泊这才提起笔来修书写道。
“津云吾弟,今从报上得知,吾三弟思渡尚在人间,如弟已和我三弟有所联络,速劝他带亲人来台投奔于我,以免重蹈当年老四一家的惨剧……”
陈恩泊刷刷点点修书一封。
随后他心中难掩激动,连忙从报纸上剪下了那两篇报道陈青峰的文章。
然后又给自己的二弟陈重深修书一封。
随后他将报纸上剪下来的内容一并放在信封里,接着让秘书尽快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