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彼此过日子,谁过的好,谁过的不好,都是自己心照,何必要放在心上。于是张青竹笑着道:“是,我这会儿,立业是不成了,不过二弟你,今年春闱,可要好好赴试。”
难得张玉竹想起来自己和张青竹还是兄弟,于是张玉竹笑着道:“是,哥哥说的是,我今年春闱,可要好好赴试。”
“你们二人高中了,我会进去恭贺的。”张青竹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吴安侧耳听了许久,都没有从他话中听出一丝恼怒和不愿意,于是吴安也只能笑着道:“多谢四妹夫,我们,定会高中。”
原先,提起高中,张玉竹都会十分欢喜,觉得自己终于压了哥哥一头,可现在看着哥哥那平静的眼神,仿佛不能去科举,不能做官,一点事儿都没有,他还是过着现在的日子,平静淡然。
张青竹已经看向张玉竹:“怎么,许久不见,你连自己兄长都认不出来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哥哥和原来不一样了。”张玉竹有些慌乱地说着,张青竹听到这话,又平静地看向张玉竹,张玉竹只觉得哥哥眼神虽然平静,但那眼中,却写着些不满意,这样的不满意究竟因何而来,张玉竹一时半会儿,竟然分不清楚。
“原先,你我兄弟,都还年轻,自然什么事儿都会去计较,现在,你我各种都已经成亲,有了经历,又该去计较什么呢?”张青竹平静地说着,张玉竹差点脱口而出,这会儿你又要来教训我吗?但张玉竹很快就意识到不能这样问,于是张玉竹垂下眼帘:“是,哥哥说的是。”
“你们兄弟也真是有意思。”吴安自然看得出来他们兄弟二人之间那暗暗的交锋,于是吴安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哥哥教训兄弟,虽然说很常见,但这大过年的,倒也不必那么着急。”
“大姐夫说的是!”张青竹也端起酒杯:“来,我们再喝一杯。”
张玉竹把方才因为张青竹说话而引起的心神不宁收起来,不要忘记父亲的教诲,父亲要的,是出色的儿子,是能为张家光耀门楣的儿子。这样,父亲才会倾尽全力。至于,兄弟情分,张玉竹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等到遇到大事的时候,才要共进退。
而你们尚未出仕,也遇不到什么大事。张玉竹也端起手中酒杯,和二人各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等到春闱得中,那许多的纷扰都不是纷扰。哥哥,才华出众的哥哥,是可以做一个幕僚的,有他的辅佐,自己的仕途,一定十分顺利。
哥哥,才华出众的哥哥,会永远被自己压制,想想就觉得很开心,自己,定会成为那个光耀门楣的让父亲骄傲的儿子。
张青竹送走二人,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婉宁给他披上一件斗篷:“你也不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