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二哥哥了!”
这才离去。
目送着齐衡离去,长柏微微轻叹一声:
“冤孽啊!”
长柏虽觉着这话不要让明兰听到最好,但长柏权衡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两人保存一丝机会,最后还是把话带给了明兰。
“二哥哥,小公爷……”
不过长柏没说话,只是略显沉默的走了。
原地的明兰美目生盼。
她思索片刻,又重新将原本缝了一半丢进箱底的护膝拿了出来。
这一幕落在了小桃眼里,她当即奇怪道:
“姑娘,你不是刚才还说这副护膝绣错了,不能再送出去了吗?怎么才放进箱子里又拿出来了?”
明兰横了小桃一眼,嗔道:
“我拿绣错了的练练手艺不行啊!~”
“可是给大姑爷、二公子、三公子的护膝都绣完了,怎么还要练手啊?”
小桃微微瘪嘴,低声道:
“姑娘你以为那护膝我没看过啊,分明没出差错,这下又拿出来,怕不是给小……”
“你还说!”
明兰美眸瞪圆,气势汹汹的吩咐道:
“再去给我弄一盅八宝茶过来!”
“啊?”小桃当即哭丧着脸。
八宝茶可是个很耗费时间和心思的点心。
小桃很有理由怀疑自己因为实诚说了真话,被自家姑娘打击报复了。
……
二月下旬,最后几日。
淡黄色的四季桂悄然挂了果。
启明阁。
“眼看会试临近,各位,也该实战试试身手了。”
庄学究从案牍中取出一本书,缓缓开口道:
“我今日就以这本孔子家语为蓝本,随便翻开一页指一句,便可以此为题,进行策论。”
台上的庄学究说着话,台下的杨文远听着则觉得心里诧异。
不会吧……
这时间不定,人员也不一样,但这庄学究问的话居然丝毫不变,莫非接下来还是……
在众人注视之下,庄学究略微摩挲了会儿,旋即慢慢翻开书本一页,食指中指并拢随意轻轻一点。
“哈哈,倒是应景。”
庄学究将手中课本闭合,朝着众人笑道:
“诸位听好了,今日的策论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果然……’台下的杨文远心中暗道一声。
这策论的题目竟是也没变。
这样想来,庄学究的“随意”一指怕也是很有说法了。
毕竟庄学究手中点的字只有他自己能看见,别人都不知道,还不是由着他自己怎么说。
而且这问题也很是应景。
如今朝堂大事按理说有三件。
也可以说是两件,毕竟灵州之事含糊其辞,只有诸位大相公和实权将军才能了解内情。
而依庄学究的身份,大概率不知道灵州之事的内幕消息。
所以庄学究这一嫡长、贤能之问,立马能将两件事串联起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邕王和兖王的储君之争。
之后便是即将到来的春闱。
这两者一关联,庄学究这问题便极大可能是处心积虑了。
若是再论说一下在场人的身份地位,这问题就更是有意思了。
盛家人明显的嫡庶不清,很值得辩一辩。
而杨文远、齐衡和顾廷烨三人,都是勋贵大家的嫡子,而且都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至于顾廷烨,即便他的哥哥顾廷煜托着不死,他还有襄阳侯的爵位可以选择。
而这一番论证,也隐隐代表着这三家对于朝堂之争的看法。
但偏偏庄学究不喜朝堂,不慕功名利禄。
这是为何?
杨文远只能暗暗猜测,庄学究这一番处心积虑,怕大多是出于“老小孩”的好奇心。
庄学究这一番“立长立贤之问”,当即让台下的众人神情一怔。
“果然是应景。”
顾廷烨最是不怕的,当即第一个开口。
“如今汴京里最热门的话题,便是邕王和兖王的立储之争,就连科考都是比不过。”
“先生,此题目怕是不妥吧?”长柏无论有没有猜出庄学究是否故意,但明白这嫡庶之争单论在平常人家都说不清,更别说事关皇家了,于是当即起身回问道。
“无妨无妨。”
庄学究却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摆手道:
“如今京城里随意一个酒楼茶馆都有人议论这个,在场的都是同窗,关起门来偷偷说一说,不妨事。”
“倒是诸位不要相互泄露出去就是。”
长柏心想这可是在自家谈论这事。
若是普通人家还好,但自家可是官宦人家,万一聚众谈论这嫡庶的事传到官家耳里,怕是讨不得好,给官家留一个妄议朝政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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