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我那个婶母，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了感情，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了蔡修慎的，对不对？”
蔡修远浑身打着哆嗦，一是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觉得可笑。
“不久之后，我叔父回来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父亲说我出生前叔父就死了。父亲，是不是他发现你们了？母亲说婶母是因为太想念叔父了，所以也跟着去了，其实是因为丑事暴露，羞愧难当，所以才自尽的，对吧？！”
蔡修远站了起来，几乎是在怒吼着。
“你这样想没想我娘？想没想过我，想没想过蔡家！您可真是我的亲爹，我们蔡家祖宗十八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修远！”
“你别叫我！”
蔡修远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满脸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无比敬佩的好父亲，久在今天，让他看到了全然相反的一面。
“我只问你，我娘知不知道？”
未等蔡燮回答，他突然苦笑一声。
“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他能去杀了你吗？去找婶母算账吗？只能忍着这个窝囊气了……原来我以为，您对母亲冷淡，对我也远不如对蔡修慎那样好，只是因为您性格严厉，现在想来，或许您是真的不疼爱我们娘俩……您既然不喜欢母亲，为什么要娶我母亲进门，为什么又要生下我呢，我真是搞不懂……”
蔡修慎无比失望地看了父亲一眼，缓缓地转过身去，两行绝望的泪水划到腮间，连背影都是如此的凄凉。
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跌倒的声音，他下意识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往前走着。
他还不能接受自己父亲偷情，更不能接受父亲真的不疼爱自己，只是把自己看作振兴家族的工具而已。
至少现在，里面的人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院门外一片嘈杂，几个小厮正在堵着李寒州，不让他进来。
李寒州看见蔡修远，立刻就来了力气，一把将那些小厮推开，走上前去，见蔡修远满脸泪痕，显然是哭过，原本笑呵呵的脸立刻变得有些担忧，问道：“你怎么了？蔡相骂你了？”
蔡修远强颜欢笑地摇了摇头。
“都不重要了，人我已经杀了，我会给孩子留下过日子的银子，把她托付给一个朋友去照顾……这件事，就算这样了解了吧。”
看着眸色深邃的蔡修远，李寒州大概明白了这段时间应该发生了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虽然他很想知道，但见蔡修远这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李寒州挠了挠头，想了想，说道：“那既然这样……把孩子照顾好后，咱们就赶快去找沈予安他们去吧。”
“去找沈予安么……”
见蔡修远似乎有些犹豫，李寒州一怔，随后又道：“你要是心情不好，咱们就晚点儿去找他，反正他现在天下无敌了，先陪你散好心情。”
“不用了。”
蔡修远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轻轻摇了摇头。
“咱们迟迟不去找他，他也会担心的，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