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松口了，男孩松开她，已经亮着眼睛看着他。
“什么都敢做？”
“什么都敢做！”
“让你去送死你也愿意？”
“……只要能吃饱饭喝饱水，我愿意！”
男孩豁出去的说道。
吃不饱睡不暖的日子比死还难受。
跟着姐姐只要能不饿肚子，他干什么都愿意。
“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里人，只有一个妈妈。”
“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是窑街的女人，生下我就不管我了。多亏窑街的一个姐姐愿意给我奶水喝，我才能长大。后面就跑出来自己捡东西生活了。”
男生说这话时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惨，仿佛稀疏平常。
“那你叫什么名字？”
“向南！”
“先喝点水吧。”
“好！”
“这孩子这么惨。”
罗赛忍不住感叹。
安忱也这么想。
地下城还真是毫无秩序。
空中之城的人对地下城避如蛇蝎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里实在太乱。
然而这么乱的地方，却有这么多孩子。
这些人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受苦呢。
在路边流浪吃不饱饭。
“你知道他们说的瘸哥吗？”
“知道啊。”
向南点点头，嘴里胡塞着面包。
面包可真好吃啊。
以前只能捡人家扔掉的包装袋舔一下，勉强能尝到味道。
“你慢点吃。”
安忱都怕他噎死。
“嘿嘿，好不容易能吃到东西了，得多吃点，不然下次吃不到东西就会特别饿。”
“跟着我混不用怕饿，和我说一说瘸哥的事情。”
“嗯嗯！瘸哥是我们这片区的老大，他手底下有个混混帮，个个都长得可高可威猛了。每次瘸哥带着人遛街，那叫一个气派！谁看到都得躲起来，不敢挡他们的路。”
“说重点。”
“嘿嘿，反正瘸哥就是很厉害，在这个区开的店，都得跟瘸哥汇报才行，每个月要给瘸哥交保护费，不然啊开店根本开不下去。”
“地痞流氓啊。”
“是啊。不过姐姐，恐怕瘸哥已经收到消息，要带人过来了。”
向南吃得一嘴面包屑，边吃边淡定说着。
“那你不怕？”
“不怕，姐姐恐怕比他更厉害。”
这是向南超级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的。
他凭借着这直觉，这些年躲过大大小小的危险。
如今安忱给他的感觉，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以才会大胆跑上来找她。
“这么信我？”
安忱忍不住笑了笑，
这臭小子还挺会拍马屁。
安忱关上小卖部大门，走到内部。
商店里面有个楼梯，上面关着门。
把门拉开，发现是老板睡觉的地方，
看来这超市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以后你就住里面吧。”
安忱指了指里边。
“真的吗？那姐姐你住在哪里？”
“这个你不用管。”
安忱当然是守在商店附近。
以免有人顶上这里。
自己反正也没找好住处，这里自然是不错。
她来地下城是准备安居的。
第一步便是会会这个什么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