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布犁不清楚背后的推手要达到什么目的。
但他可以肯定,要把水搅的更浑浊。
谁知道浑水里会突然冒出什么冷箭来。
王布犁自是想要尽快把燧发枪搞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即使他不想,但也不受控制的被卷入其中。
“大爷?”
蒋环站在篱笆外喊了一嘴。
坐在竹影下乘凉的王布犁抬头望去,笑了笑:“巡逻呢?”
“对对对,天太热了,想来讨口茶喝。”
“可以。”
蒋环提着手里的两条鱼笑嘻嘻的推门进来,询问把鱼放在哪里。
王布犁叫自己的妹妹把鱼拿走。
“大爷,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你不要轻易去衙门上值。”
蒋环这个作为锦衣卫的第二届话事人。
此时还没有展现出刀子的价值,更不会被老朱抛弃,属实还是磨炼期。
“嗯,吴知县如何?”
“他还那样,天越来越热,倒是不怎么出门了。”蒋环又压低声音:
“上元县的仵作给死去的仵作验过尸了,确定是自杀而亡。”
“呵。”
王布犁轻笑一声,又摇摇头,喊妹妹从他房间里拿出些钱财,递给蒋环:
“伱与温客二人代表咱们县衙的刑房去送些丧葬费。
老赵的手艺挺好的,以前没少协助咱们破案。
可惜了了,验尸的都被人害死!”
多余的话,王布犁也不想说。
一个封建王朝,草菅人命太他娘的正常了。
“是。”
蒋环作为新人,自是没有同赵仵作有什么过多接触,但王布犁却是不同。
那日勘验尸体的结果说出来之后,老赵都不敢看王布犁的眼睛,他就清楚的知道了,老赵是被人“叮嘱过”了。
但王布犁也没想到,事还没完,背后那人直接让老赵死!
此举过于猖狂,也是在警告。
谁要给刘御史翻案,谁就陪他一起死。
屁民的命,好像从来都不怎么值钱。
在权贵眼里,杀一个屁民,跟随意踩死个蚂蚁似的。
要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孙儿被屁民宰了,或者擦伤了,那他们就更得急的跳起脚来,要把尔等屁民狠狠的碾碎。
天龙人的命才是命。
屁民的命根本就不是命,全都是耗材。
蒋环对于王布犁的胸怀也是佩服的。
没有当场驳斥赵仵作的验尸结果,省的他丢了差事。
现在他死了,人人恨不得离他远些,唯恐沾了自己一身血。
唯有王布犁差人去探望死者的家属,怎么都得称得上是一句仁义。
至于给老赵洗清冤屈,蒋环都不去想。
连他们这些亲军也都没查到具体的消息,只能说是熟悉天子做法的人,直接人为斩断了线索,成了无头悬案。
“大爷,那你先忙,有消息我再来报。”
“嗯。”
王布犁也不挽留。
第一个来的也不是蒋环,温客第一天就来了。
至于刑房没了他这个典吏主持工作还能继续运转,那可太正常了。
皇帝能不能亲政,底下也一样能运转。
王布犁心中其实有了猜测,这件事是胡惟庸差人做的。
那简直是一石多鸟的计策。
他就是不清楚胡惟庸怎么想的,怎么这个时间点就开始冒犯老朱的权威了!
底线都是一点点被试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