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圣子护法,羊护法,一位妖王。
虎头领连忙低下头来,道:“还没有,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你去寻找一下,让他们快些回来,莫要耽误了圣子大事。”
“是。”
虎头领不情不愿的离开。
羊护法转身几步之间消失,随后出现在府邸深处的一处房屋前,微微拱手弯腰道:“殿下,他们还没回来。”
“寻一处秘境怎么久?”
“办事不力,待他们回来定然严惩。”
“不必如此,护法便绕他们一次,天道尚缺,妖能无过?”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传来,房门缓缓打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走了出来。
头上戴着束发白玉紫金冠,一件青白二色百蝶衣,面若皎月,秀色如水,睛若秋波。
外看男儿身,细看女儿态,绫锦纱罗比之也不过枯叶。
他俯身捡起一片落叶,展颜笑道:“护法,你可还记得青丘草木之纹理?”
“虽然过去千年之久,但不敢忘记。”
羊护法愣然,随后微微低头略显悲痛说道:“有朝一日,您必定重归青丘,拨乱反正登临皇位,那孽贼终究是要死的。”
一千年前青丘大乱,前代妖皇之子,当代妖皇之叔父发动叛乱。
宗室互相征伐,庶脉各自为战,最终妖皇被杀,新皇登基,而其遗孤在宗老护持下逃出青丘。
如此过去千年,狐族之中一直有传言涂山正统流落民间,青丘皇庭也一直是追查。
面前的青年就是上代涂山妖皇之后,昔日涂山宗室唯一的遗孤,涂山正统。
“怎么又提到这事,我不是说莫要心心念念。”
胡垣上前有些关切的看着羊护法,似一个极其体恤下属的贤君风范。
“护法,如今我是胡垣,天狐一脉胡姓族人,早已经改名换姓。”
羊护法低头道:“胡氏配不上您的尊贵,他们只是为您掩护的奴仆,能取胡姓已经是他们荣幸。”
“这一改姓以至胡家痛杀嫡子,如此才躲过了皇庭追查,我们岂能忘恩负义?”
胡垣语气微微加重,带着几分训斥意味。
如今他早已经不是什么妖皇之子,依靠昔日父皇部下与延续万载的正统之名苟活。妖心成了自己唯一依靠,若还端着以往的那一套规矩有害无益。
并且自己那位叔叔异常残暴,自己越是贤德,越是能聚拢人心。
羊护法连忙低头,谢罪道:“是属下鼠目寸光了。”
“无事,你也是无心之言,以后不要往外说即可。”
胡垣抬头望天,灰蒙蒙的气机遮蔽一切,成仙地的一切都无法预测。
“拿到一枚地核晶我们便走,不能过多掺和不死药一事,否则恐怕大祸将至。”
“此番乱战,殿下或许能得一根不死药。”羊护法眼里止不住贪念,他明明只有妖王的实力,却胆敢染指半仙都不敢亲自下场的劫数。
不知的劫数,还是本性如此。
“够了,我意已决。”
胡垣摇头坚决说道:“宗老为我寻找狐仙传承已经气绝,你我不过妖王境,而我又废尽修为重修圣体,更应该慎之又慎。”
如果不是实在寻不到合适的天材地宝补全重修的肉体,胡垣打死也不会涉足人族地界。
见羊护法依旧低头,好似还心存念想,胡垣不得不透露出一下底子安抚人心,道:“我已经练成圣体,只待蛰伏千年,夺回青丘指日可待。”
羊护法心神震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首激动说道:“天佑殿下!天佑涂山!”
三十六成仙法之一,太阴法。
数万载以来,妖族从未有人修成,连现在高坐皇庭的涂山妖皇也只是习得太阴法前三重。
胡垣微微昂首望着落叶,并无太多得意,只有惆怅。
“若天佑涂山,千年前父皇便不会死于叛乱。无外乎力盛定天,我自然会担起的,只可惜你的父亲,我的老师看不到那一天。”
蛰伏千年,巧躲仇敌,再入成仙地取得妖皇传承。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牺牲太多太多了。
如今已经无人能够阻挡我的无敌路!只待他日满盈太阴,以我意念染苍天。
胡垣负手眸光坚定,忽然一道黑影从他头顶掠过,轰隆一声撞碎了他居住的房屋。
“殿下.”
虎头领瘫倒在废墟之中,整个身体完全扭曲,四肢被巨力硬生生掰断,洁白的断骨破皮而出。
一个平平无奇的黑发男子提剑踩在他身上,微微用力压断还算完整的躯干,让他大口大口吐着血。
“你这一肚的人血吐干净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