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片寂静。
身后的窗户正对南面,血红色的夕阳打进屋内,照得人心里发慌。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见女人从住院部大门出来,向西面的银杏林走去。
粉白色的外套越来越远,直至钻入林中。
内心依旧躁动。
他的话好像每次都能惹到她。
为什么现在不想和他说话了呢?
爱的时候恨不得每天都能聊两句,不爱的时候说一句话都觉得是种恩赐。
温玉华,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后脑隐隐作痛。
像是用尖锐的小石头一下一下地慢慢敲击着痛处。
从大脑传到神经,再传到全身每一处。
有点晕。
他扶着墙踉跄走到沙发旁坐下。
头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边缘。
硬邦邦的竹椅压在痛处,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一点痛意。
规律的疼痛让人逐渐麻痹,不知不觉他竟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半夜猛然惊醒。
窗依然开着,刺骨的寒风从窗外钻进来。
他打了个喷嚏,忙站起身将窗关紧。
女人还没回来。
就在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温玉华回来了。
门被打开,女人的身上还带着清冷的寒意。
她的手微微发红,发丝暂时,蒙上一层雾。
“怎么现在才回来。”
他忙将屋内的空调温度调高,向前一步要攥住女人的手。
只是那大手还未沾边,女人就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了他。
一夜无言。
翌日温玉华还是像往常那样照顾他,只是总觉得多了些隔阂。
上午十点,李恪准时来查房。
“恢复得不错,只是还要再观察几天,以免发生脑出血。”
林合川暗暗瞥了他一眼,对方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那大概还需要几天?”
温玉华蹙眉,这个答案可不是她想要听的。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观察三天五天就行,有的人却可能需要一两个月,具体的观察时间都是根据个人情况而定的。”
李恪扶了扶眼镜,面带笑意。
林合川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收回目光。
“华宝?”
温玉华抬头,见姜榴正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纸盒。
“阿榴,你怎么来了。”
姜榴走进屋内,嘟着嘴一边埋怨道:“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和碳球一人一狗孤零零地守空房,难受死了。”
温玉华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就响起了一串清朗的笑声。
姜榴下意识回头看,正对上李恪的双眸。
男人的眸子是勾人的狐狸眼,一双剑眉中和了狐狸眼的妖媚,显得英气又勾人。
“不好意思,你说的话实在太好玩了。”
李恪手蜷成拳放在嘴边,而后转头对林合川道:“好好休息,有事叫我,走了。”
他摆摆手,飘逸的医生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李恪走了,姜榴的目光却一直黏在他身上。
不知为何,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从来不相信会一见钟情,可现在她信了。
按住欢快的心脏。
温玉华拍了拍她的肩,“你怎么了?”
姜榴反身攥着她的胳膊,目光灼灼。
“华宝,我好像要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