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檀没搭理他,转脚已经往病房外面走了。
丛温跟着下楼,看着四爷自己上车开走的,好像真没事。
一直到丛温快回到医院,才接到黄旬的电话,“今天尽量眼睛不离开四爷。”
丛温愣了一下,“他说没事啊。”
黄旬先是顿了一下,声音严肃起来,“什么叫没事?他说你也信……让他一个人出去了?”
丛温点头。
“找去。”黄旬就两个字,很严肃。
丛温不敢大意,公司都没来得及进去,直接掉头就往酒店那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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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檀去酒店的一路还算顺畅,只中途耳鸣厉害,牵连得头晕严重,停了一次车。
没有流鼻血,但他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怕一会儿上去流鼻血的话会吓到她。
坐在酒店大厅,陆闻檀也给楼上的顾言打了个电话,哪怕让她早一分钟知道他过来,她可能都会少一点等人的煎熬和不耐烦。
电话打过去,顾言好一会儿才接。
陆闻檀:“在忙?”
“有人非要进来,不是你的人吧?”顾言问他。
“不是。”陆闻檀神色一紧,“不要开门!我马上到。”
说着,陆闻檀直接起身,也不等了,大步往电梯走。
也就两三步的距离,脑袋里的晕眩突然袭来。
陆闻檀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只想着自己这么大个人突然在大厅摔跤不好看,于是本能的伸手。
下一秒拉到了能够扶住的东西,却扶不稳。
巧了,是从他身侧过来的行李车,行李较多,箱子一个摞一个。
服务生也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推行李车,车架上的行李,被推搡得摇晃之后顺着惯性往下滚落。
服务生歪过头去看的时候,只见一个大男人已经摔在地上,然后行李正在往下砸。
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去扶摔倒的人,还是该去扶行李。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扶住,行李就那么砸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看着砸得挺重,却见他一声不吭,服务生吓到了,连忙去拎行李箱,顺便摇了同事过来帮忙。
结果转眼见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冲他问:“有湿巾吗?”
服务生愣了愣,连忙从兜里掏了出来,给他递过去,“你……没受伤吗?”
看起来摔得挺重,发丝都有点乱,额头上青筋绷着。
陆闻檀像是没听见,没有给出反应,脚步不太稳却又急促的往电梯方向走。
他很清楚老头子现在的心境,可能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陆闻檀一分钟都不敢耽误,怕别人闯进顾言房间。
站在她房间门口的时候,陆闻檀指间还是发麻的,使劲握拳才没有发抖,敲了门。
看到她开门,安然无恙的那一秒,他一口气才敢呼出去。
“不进来吗?”顾言见他呆呆的站着,问。
陆闻檀能看出来她见到他的第一秒时,眼神里的惊讶,快速将他看了一遍,俨然是看到他身上依稀的狼狈。
但他没有看到她眼里的心疼——她对他,还是没有爱。
一个大男人为此心口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