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你确定这里是你家?”
阮明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钥匙:“我的备用钥匙能进门,应该是我家没错啊。”
“那怎么和上次来完全不一样了。”
客厅的沙发茶几都已经按照先前的风格换新了,阮明月那些缝缝补补的凳子也都不见了,地板上还给铺上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地毯。
“等等,我再看看。”
阮明月走进卧室。
卧室也是大变样,原先的小床换成了更宽敞的双人床,上头的四件套也是崭新的,之前那个被费新耀“污染”过的旧衣柜也消失了,换上了更漂亮更现代化的新衣柜。
“你的衣服还在吗?”沈佳姿随口问了句。
阮明月赶紧过去,打开了衣柜的门。
她原先那些旧衣服都不在了,现在挂在衣柜里的,都是按照她先前旧衣服的牌子和尺寸重新买了一批一模一样的新款……等于说,费新耀有可能触碰过的东西,段祁州命人直接给她全换掉了。
“你家这是来了有钞能力的田螺姑娘吗?”沈佳姿感慨,“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破屋吗?你这地毯,我不换鞋都不敢下脚,总觉得它是我踩不起的样子。”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阮明月走到窗边,拨通了段祁州的电话。
段祁州刚落地悉尼,还在去酒店的路上。
“有事?”他的声音难掩舟车劳顿的疲惫。
“你怎么把我的家弄成这样子?”
“这样子?什么样子?”
“就……”阮明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斟酌了会儿才说:“就很贵的样子。”
“是么?等我回来看看。”
给阮明月换家具这件事,段祁州是安排别人做的,他只大概说了要求,至于成品是什么样子,他也没有看到过。
“段总,我先说好,你让人给我里面弄得这么贵气,我可支付不起家具费用的。”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得几十万。
阮明月作为总裁秘书虽然收入还可以,但这笔钱已经超出了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谁说要收你钱?”
“那我也不能白要吧?”
“那下个月开始,从你工资里扣。”
“什么!从我工资里扣?段总,天地良心,我给你我家的钥匙,可不是要你讹我钱的。我们打工人赚点钱不容易,你不能这么对我。”
段祁州靠在车后座上,揉着眉心笑起来:“既不能这样,也不能那样,那你说,怎么样才好?”
“我不说。”阮明月彻底摆烂了。
在花钱和选择被恶心之间,她宁愿选择继续使用被费新耀躲过的衣柜。
洗洗就能搞定的事情,何必搞得这么铺张浪费。
段祁州果然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好了,也没说要你给钱,就当是我给员工改善住宿环境了。”段祁州说。
“好嘞,那就谢谢段总了。”
阮明月可不敢再清高了,此时此刻,不花钱才是最重要的。
“段总,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阮明月说着要挂,那头的段祁州却喊了声:“等等。”
阮明月屏住了呼吸,想着他可别出尔反尔。
“后来做噩梦了吗?”段祁州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
阮明月好不容易忘掉了昨晚在酒店发生的那一幕,随着他这句问话,昨晚的记忆瞬间又涌上了心头。
“记住我现在做的事,以后就算做噩梦也只梦到我。”这是他昨晚对她说的话。
联系此时此刻的问题,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其实想问的是:“后来,你梦见我了吗?”
不不不,这太暧昧了。
段祁州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我后来就没睡着。”阮明月说。
“失眠了?”
“嗯。”
“因为我?”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段总你很闲吗?员工失眠的原因都要打听。”阮明月觉得燥热,欲盖弥彰的轻咳了声,“谢谢段总给我改善住宿环境,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的,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再见。”
她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