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手臂上的纱布不方便,他今天难得没有穿西装三件套,而是穿了深灰色针织衫,内搭一件白,休闲不失商务。
柯扬才注意到段祁州手臂上有伤,忙问:“段总,你的手受伤了啊?”
“没事。”段祁州淡淡的,仿佛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阮明月心想,是谁昨天说手疼的,如果他昨天也能表现得像现在这样淡定,那她也不会去他房间给他送什么止痛药,昨晚擦枪走火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难道喊疼把她诱到他的房间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这男人实在道行高深,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段总,你手受伤了,今天就休息吧,项目的事情,我和阮秘书对接就行了。”柯扬说。
“不用,按原计划,半小时后准备开会。”
“是,段总。”
段祁州将盘中最后一块牛排就着芦笋吃掉,优雅地放下刀叉,对桌上另两人说了句“你们慢吃”,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柯扬看着段祁州的背影,小声地对阮明月说:“段总真不愧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都受伤了还这么拼。”
阮明月笑了笑,没接话。
她已经对段祁州的工作狂属性习以为常,这两年她跟在段祁州身边,真的很少见段祁州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花太多时间,如果非要说出一件来,那大张旗鼓包场陪程颐灵去看电影肯定算得上其中之一。
可他明明那么喜欢程颐灵,为什么还想在程颐灵之外再养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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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冗长的会议加繁琐的合同流程结束后,阮明月已经精神出走,昨晚失眠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暴露了出来。
工作结束后,段祁州和柯扬他们一起去吃饭了,阮明月实在太困,就没有去,她一个人先回了酒店。
她刚走进酒店,就看到大堂里坐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及脚踝的黑色长裙,戴着棒球帽、墨镜和口罩,全身上下只有两只手是露在外面的。
由于女人的装束实在太过特别,阮明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谁知道就这一眼,那女人也朝她望了过来。
“阮秘书。”女人开口喊她。
阮明月听到声音认出来,是程颐灵。
“程小姐,你怎么来了?”
“段总呢?”程颐灵问,“我来找段总。”
“段总吃饭去了。”
阮明月话音刚落,就见段祁州的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段祁州从车上下来,他随手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径直走进了酒店大堂。
“你不是说他吃饭去了吗?”程颐灵冷哼了声,“这都要骗,阮秘书真是心机深沉。”
阮明月哑口无言,她离开的时候段祁州明明和柯扬他们一起上了车,谁知道他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段总。”程颐灵立马迎了上去。
段祁州是回来找阮明月的,忽然冲过来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他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哪位?”他看了程颐灵一眼,一时也没认出她来。
“段总,是我啊。”程颐灵有点尴尬,也顾不上周围可能会有狗仔,立刻摘了墨镜。
“你怎么来了?”
“我听婷婷说你出车祸了,特地飞过来看你的。”程颐灵说着上下打量了段祁州一眼,“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没事。”
程颐灵虽然早已经从肖喜婷那里听说了段祁州没事的消息,但亲耳听他再确认一遍,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幸好,段祁州命大,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岂不等于是亲手撕了自己的饭票么。
“段总,你吃晚餐没有?”程颐灵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飞了两个多小时过来,还没吃过东西呢,我快饿扁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好不好?”
段祁州遥遥朝阮明月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没回答,就见阮明月打了个哈欠直接掉头走开了。
很好,什么都没有她睡觉重要,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更不会在乎他和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