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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平日不做多的活动,多跑上几步就喘得要命,膝盖隐隐作痛,她又嫌风筝飞得高,仰头看久了脖子酸,就让春桃去替她放。
她也不认生,看出长公主是面冷心热,哒哒跑过去坐在石桌另一边吃那早已备好的茶水。
“这茶好香呀!”
甘甜的,一点也不会回涩,白棠眸子一亮,抿着杯沿喝得一滴不剩。
边上的宫女又为她斟上半杯,
“这茶是主子去年初秋下江南时亲自找来的,十八道工序一道不少,水是南岭峰间最纯净的山泉水。”
“那,那岂不是很珍贵了……”
这么好的茶,让她这种不懂得人喝了,岂不是暴殄天物么
白棠红润的嘴唇微张,专注地盯着杯中的茶水,像是要确认它到底有多名贵似的,
“会好好品尝的……”
碎碎念着抿了几口。
长公主轻轻笑了,等看到面前人咽下最后一口茶水,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才不急不慢地开口:
“方才放风筝时,吾见你总是往四处看,像是在认路的样子,可是要找什么地方?”
“又或是……找什么人?”
“啊……”白棠讶然。
果然还是太明显了吗?
被发现了。
“我,我……”
她讷讷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垂着眼无措地道歉。
长公主却摇了摇头,话间尽是包容,
“你无错,更无罪,”
“只是看你和吾的眼缘,不妨说来听听,本公主也许能帮上些。”
她盘起怀中的珠串,有些怅然若失。
世人都爱权贵,如果没记错,此处靠近御花园,是那人回勤政殿的必经之路。
“但若是有关……”
“是,是要找个人”
白棠抖动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为了掩饰心虚,手上不停地摩挲袖口云纹。
很不好意思,脸颊泛起淡淡红晕。
眼一闭心一横:
“不知长公主身边的人是否认识一位姓王的御厨?家乡是西南蜀地的”
“他从前在宁家当差,五年前先帝在民间偶然吃过一道他研究出的菜式,将王大厨召入京中,听说是做了御厨。”
“我,我前段时间派人打听到他京中的住址,还没来得及派人联络,就被困在宫里了,反正暂时也出不去,就想着有没有机会能去找找他……”
白棠紧张时会不自觉咬下唇,
“我再去贵人那求求情,或者让宁连溪去也可以,能不能让王大厨再回宁府当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