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冷笑一声,“给崔相带句话,子不教父之过,他半生清誉可别毁在一个逆子身上!”
崔家管事哪敢还嘴,带着人悻悻离去。
一时间,巷道上只剩几人。
傅羿安看着林婠婠失魂落魄的样子,眸光森然,脸上越发阴沉,“知道害怕了?”
林婠婠一听到男人的冷言冷语,身子颤了颤,脸色又白了几分。
“还不走?!”
林婠婠双腿却如灌铅一般,站在沈景辞身旁没有挪动半步。
沈景辞向前一步,语气温和而坚定,“子旋兄,沈某可以送林姑娘回去,你骑着马车多有不便。”
傅羿安眸光扫过一脸狼狈的林婠婠,发丝凌乱,脸上残有泪痕,还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衣裙,压着怒火,语气冷冷:“不必!”
沈景辞以理据争,“子旋兄,你我不必客气,我和林姑娘也是故交。”
傅羿安漠然,睥了一眼沈景辞身后的林婠婠,“再不回去,三叔母得亲自来寻你。”
林婠婠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一步步朝他走去,刚到他的身边,傅羿安一把扯下她身上的狐裘披风,往地上一摔,“什么男人的衣服也敢穿!是想私相授受吗?”
沈景辞抽了抽嘴角,面色极不自然。
程丰驾着一辆楠木马车过来,眼看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一种怪异的感觉绕荤在沈景辞的心间,挥之不去。
林婠婠撩起窗帘,见沈景辞弯腰捡起地上的狐裘,轻轻地拍掉上面沾染的尘土,伫立在风中,笑着朝她挥手告别。
那干净纯粹的笑容晃得她有些失神。
一只大手忽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还看上瘾了?崔恪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他那种身份也是你能宵想的?”
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她血色尽褪,在他眼中,她就是如此不堪吗?
一心只想攀附权贵?
他早就知道和她相看的人是崔恪,还知道自己差点被他凌辱,可他却没来救她!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不去揣测傅羿安,可一旦怀疑的种子落下,就会生根发芽!
难道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崔恪掳走?
对她图谋不轨,却见死不救,就为了给她一个教训?
“不长记性!”男人薄凉的声音还在继续。
所有的信念倾刻坍塌,她颤着声质问:“你是在教我做人吗?非要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告诉我,我就是一株菟丝草,是你笼中的金丝雀,这辈子我只能依附你吗?”
程丰驾着马车,忍不住了扭头开口,“林姑娘,不是这样的.......”
“闭嘴!”傅羿安眸光幽暗,冷冷道,“我以为你早在五年前就学乖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强行把眼眶中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她一个罪臣之后,拥有绝世的容颜,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若离了傅家的庇护,就只会沦为权贵们哄抢的玩物!
她若认不清现实,只会举步艰难。
男人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裹着布条的手上,“受伤了?”
林婠婠别开脸去,根本不理他,也不让他碰。
两人沉默无语,很快到了靖南王府,林婠婠远远就见母亲柳玉娥焦急地等在角门,她一头扑进母亲的怀中,泪水无声地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