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经辟谷多时……”李太后声音飘忽不定。
“就当是孩儿欲尽孝心吧,母亲。”朱翊钧跪了下来。
良久,朱翊钧似乎听见对面发出一声轻笑。
“好。”
等蓝道行看到皇帝出来时。
朱翊钧一脸恍惚。
蓝道行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你没事儿吧?”
朱翊钧一把抓住蓝道行的胳膊,逼问道:“蓝道长,你确信母后已经被腐化了吗?”
“臣,确信。”蓝道行咬牙发誓:“但有半句虚言,臣终生不得存进,死后不得魂归王座,永坠混沌。”
朱翊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
“朕现在也分不清了。”
现场气氛近乎凝滞。
所有人朝着亚空间发誓,保守秘密。
朱翊钧抚弄着手中的玫瑰念珠,面色阴沉不定。
这一定是奸奇的诡计!
遇事不决,亚空间中的神神鬼鬼要背大锅。
“你亲自去查,这三年慈宁宫到底发生了何事。”朱翊钧说罢,回望人声鼎沸的慈宁宫,径直离开。
蓝道行终究是接下了这项任务:“臣遵旨!”
随后,源源不断地宫人和灵修在慈宁宫进进出出。
逐一清理慈宁宫内已经腐化的梁木。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朝知晓。
当朝太后居然是一个怪物。
混沌的腐化连皇族都无法抵抗,那可就太失败了。
回到乾清宫,朱翊钧伸手按住面庞,心中难免愤懑。
他就担心李太后被不人不鬼的东西腐化。
到底是六年的养育之恩,母子关系也是随着他移位东宫开始疏远。
当冯保从东厂回来时。
朱翊钧已经面色如常的在祭坛上修炼了。
大明改天换日的事,随着四通八达的驿站和运河抵达四海八荒。
冯保脚下都带着风:“皇爷,有喜事!”
“各地的贺表和海外番国的朝贡使节,都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定国公徐文壁祭祀天寿山归来,为陛下献上贺表。”
此人是大明朝出了名的大祭司,三大国公里,就属此人可堪大用。
尤其是此人还兼任着京营戎政总督,手里操持着京营的兵权大印。
无论如何,都是皇帝必须要拉拢和重视的存在。
朱翊钧一边垂首听着冯保的消息,一边默默点头。
最后,朱翊钧皱眉问道:“那么宣大总督王崇古和顺义王呢?”
报喜不报忧,亦或者是试图蒙蔽圣听。
朱翊钧对冯保不由得有几分审视。
晋党既然已经俯首,为何迟迟不见动作。
冯保笑容随之一敛:“老奴蠢笨,这就去下令。”
太监们的做事态度,总是顺着皇帝的态度而改变。
上面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朱翊钧收拢袖袍,捻起念珠,闭目盘坐于白玉坛上。
金色的藻井下烨然若神人。
但就在紫禁城外,张四维的文会气氛极为热烈。
大明的士大夫以投献皇帝为耻。
在隆庆一朝,他们在朱载坖身上刷足了所谓的士林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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