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从病床前起身,滑动推拉门,走到露台,靠着栏杆打电话。
“学校的事情忙完了,我就来看看阿景,顺便给他做些好吃的。”
宁汐是南浅的同学,两人相识于校园,友谊要比同事之间更加纯粹。
跟她说话,南浅不需要遮遮掩掩,还能轻轻松松的,调侃调侃宁汐。
“你的厨艺,也就只有阿景吃得下。”
“嫌我做的难吃,那你自己回来做。”
“别急,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宁汐踢踏着露台石子的脚,骤然停顿下来。
“你要回来了?”
“嗯。”
宁汐有些激动的,抓紧手机。
“那还走吗?”
这几年来,南浅偶尔也会回一趟纽约,但只是看看阿景就回去了。
“这一次不走了。”
“真的?”
宁汐惊诧完,又有些难以置信。
“那慕寒洲的事情,你不帮他了?”
南浅想到沈希衍三年来的无情无义,眸光隐隐浮现一抹黯淡。
“汐汐,失败了。”
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微弱声线,宁汐干净柔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恨铁不成钢。
“我当初就说这事不靠谱,叫你别去帮他,你偏不听,现在白搭进去三年,我真替你不值。”
南浅毕业,就被顶级律所聘请,有这三年时光,早就成为合伙人了,何至于去做一个法务?
不是宁汐瞧不起法务,而是她觉得南浅有更好的前途,她却为了慕寒洲,放弃自己的未来。
多么愚蠢,又多么可悲。
“那慕寒洲答应你的事情,他能实现吗?”
站在落地窗前的南浅,看着楼下忽明忽灭的路灯,缓缓垂下眼睫。
她没有回话,就代表不会实现,向来情绪稳定的宁汐,再次被气到。
“初初,慕寒洲这个男人,骨子里就对感情淡薄,你别再喜欢他了,好吗?”
从前,慕寒洲为了救她,把肾给了她,宁汐以为,慕寒洲很爱南浅。
后来,慕寒洲为了报仇,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宁汐就觉得他特别狠。
作为好友,她不希望南浅被利用,希望她能够放下慕寒洲,但是她……
“这几年来,我一直逼自己不再喜欢他,现在好像在慢慢不喜欢了……”
听到这话,宁汐满肚子怒火,降下去一些。
“那初初,你回来,我帮你找些关系,让你进律所。”
南浅空了一块的心口,渐渐被宁汐带来的暖意填满。
“回去再说吧。”
宁汐说了句‘好’,又在挂电话之前,问了一嘴。
“那你跟那个男人,彻底断干净了?”
宁汐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但在南浅描述下,沈希衍给她的印象也不好,便连他的名字都懒得说。
“断干净了,你放心吧。”
对于宁汐来说,这个男人不给南浅带来麻烦就好。
“那行,你登机前,给我发个消息,我去接你。”
南浅回了句‘好’,便互相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南浅心里,又被沉重石头压住。
近四年的时间,难道真的,全部浪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