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成长起来的毒果,从心底钻出来,侵入四肢百骸,让他上瘾,让他品尝过一次就难以忘怀。
沈希衍几乎难以自控的,坐在落地窗前,盯着窗外摇曳生姿的路灯。
一边任由她在脑子里,肆意张扬,一边不停的,抽着烟,一盒接着一盒。
玻璃茶几上的烟灰盒,只一个晚上,就堆积成山,他却不管不顾继续抽。
似乎只有无尽烟草,才能抑制她留下来的毒。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烟草又岂能压得住罂粟?
他极其烦躁的,扔掉指尖香烟,拿起外套,去了盛夜。
包厢里,低沉舒缓的音乐,以及玩闹声,在耳边环绕。
明明是很热闹的环境,沙发上的男人,却感觉不到一丝愉悦。
他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端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沉闷喝着。
纪明修打了一圈牌下来,见他仍旧独自喝闷酒,起身走到他面前。
“阿衍,陪兄弟们玩几圈?”
隐匿在黑暗里的男人,没回话,只昂了昂下巴,示意纪明修自己去玩。
纪明修叹了口气,抓起吧台旁边的高脚椅,拖到沈希衍旁边,坐下来。
“阿衍,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南小姐跟你谈,还跟慕寒洲搞一起,就不值得你这样。”
沈希衍端酒杯的手指,微微顿了顿,随即又勾起唇,望着纪明修轻笑。
“我怎样?”
见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纪明修也不好戳破他,只道:
“反正哪天展妍走了,我是不会跟你一样,没出息的,躲在角落里,喝闷酒。”
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展妍,听到这话,干净的眉眼,难以察觉的,落下来几分。
沈希衍扫了一眼展妍,没有接纪明修的话,只端起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男人放下杯子,漫不经心的,拿起西装外套,从沙发上,摇晃着起身……
他喝了很多酒,脚步虚浮不稳,纪明修担心他出什么事,便用脚踹了踹迟宥珩。
“你没喝酒,去送阿衍回家。”
正低头玩手机的迟宥珩,只能放下手头的游戏,拎起外套追出去。
他刚追上沈希衍的步伐,身后又传来展妍的声音……
“沈总。”
展妍提着一个高档纸袋,朝两人走过去。
“这是南小姐的外套。”
她从水牢出来的时候,只有南浅脱下外套,包裹住她湿透了的身子。
展妍记得这点滴恩情,便把外套送去干洗,打算洗完,再还给南浅。
但没想到还没得及还,她就走了。
展妍想……
应该是等不到沈希衍的回应,失望了吧。
所以,南小姐才会走得那么的义无反顾。
“她已经走了,我只能还给您了。”
展妍说完,将那个纸袋,递到沈希衍手里,随后转身回包厢。
喝得双眼迷离的沈希衍,低下浓密眼睫,扫了眼里面的外套。
看到那件衣服,沈希衍的脑子里,划过她跪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心疼起她来。
“阿迟,是不是因为我对她不好,她才走的?”
她说过的,他对她不好。
可是,怎么样才是好呢?
他不太懂。
他只知道,不要太在意一个人,否则将会成为软肋。
见他连分手原因都没搞懂,迟宥珩无奈的,推了下金丝边眼镜。
“阿衍,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她,那就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