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士人都对此深恶痛绝。”
“想必那些文吏也不例外,你能否试着说服一二?”
“南方的盐业比北方发达,也关系到很多人官位,你若是能帮上忙,定会让很多官员感激,今后有了这些官员相助,李笙,你还怕今后的仕途不通畅吗?”
“人有时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李笙面色一滞。
他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动蒸汽机图纸的事,在他看来,已是很大胆了,但魏衡他们还想他去偷账簿,这让他彻底犹豫起来。
他是对当官很心动,但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代价很大。
一边是身败名裂,一边是飞黄腾达。
两种艰难的选择,在李笙心中不断的回荡着,最终对于官职的渴望,对于出人头地的野心,还是压过了恐惧跟不安,他不认为自己该是如今的境地,他本就应该前途广大。
他要成为大明第一工师!
良久。
李笙作揖道:“多谢两位大人的提醒,李笙已知道该怎么做了,大人说的没错,并不是所有士人都能接受夏之白那一套,士人就该是人上人,若是还跟那群泥腿子混迹在一起,这书岂不是白读了?”
“我下去后会想办法说服其他人的。”
魏衡眼睛一亮。
他欣喜道:“我早前就听闻,你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你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等你把蒸汽机图纸跟京都盐业的账簿送过来,我定会亲自向工部吏部官员举荐你。”
“多谢大人栽培。”李笙感激道。
酒酣之后,李笙醉醺醺的离开了,离开时双腿发软,都有些站不住。
魏衡没有出门相送,就这么冷眼望着李笙离开,等李笙彻底走远,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厌恶跟冷漠,他看向还在一旁自酌的齐泉,问道:“我们这么做真的能行?”
齐泉停下酒杯,双眼微阖,冷声道:“有什么不行?”
“这个李笙本就利益熏心,他早就对夏之白有不满,我们只是顺了他的心思罢了,不然区区一顿酒就能说动?再说了,像李笙这种没多少主见,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用起来才更顺手。”
魏衡哈哈一笑。
他对齐泉的话十分的认可。
李笙,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甚至就没多做重视,只是试探性的说了下‘大义小节’,又给了个不算承诺的承诺,就这么敷衍的几句话,李笙竟还当真了,还对他们感激涕零。
他们想想都觉得好笑。
不过这也正常,李笙这种一直当工师的人,跟外界本就接触不多,稍微吹吹捧捧,戴一些高帽,再许诺一两颗甜枣,自然是被哄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迷糊了,这种人还死要面子。
一旦答应,就不敢反悔。
但他们可不会把这些话放心上。
东西是李笙跟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李笙要给。
他们难道还能不收?
要怪,只能怪夏之白管不好下属,让下属生出了异心,生出了叛离的想法,他们只是做了顺手的事,夏之白就算到时想明白,又能把他们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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