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城和江城那边,也有所异动,其他的小城市暂时没有状况,也担心会毁于一旦,已经开始向周围的大城请求支援了。”
童山说,“这是拿整个海州普通人的性命来绑票安全局的人力呢……只是两起状况,就让整个海州都人心惶惶。
这样的手笔,你能想起谁?”
闻雯没有说话,沉默的,低头抽着烟。
明灭的火光自雨水中侵湿了。
自握紧的五指之间扭曲粉碎,碎屑落入雨水中,随着滚滚浊流去往了恶臭的黑暗里。
而暴雨的声音,自一瞬间停滞。
只剩下死寂。
“化邪教团啊……”
闻雯眼眸漆黑,抬起头,望向了漫天自静滞带中冻结悬停的雨水,无声一叹:“先是龙祭会,然后又是这帮疯子。
这种阴魂不散的货色,怎么就总是杀不完呢?”
逝去的一切消散无踪。
只是短短的一瞬,季觉自踉跄中,后退了一步,喘息。
自过去的记录中,回归时墟的内部。
他抬起手,制止了童画说话的冲动。
“先回办公室。”
两人一路安全顺畅的回到了办公室里之后,童画就看到,季觉这狗东西直接把链子拴在了门口处。
再然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血瓶,拔出了腰间的骷髅灵质笼——此刻骷髅眼睛里的光芒已经绿得发红,也不知道他究竟中饱私囊了多少。
此刻,以富含生机和灵质的血液作为材料,季觉直接沾着血开始在墙上挥洒。
物性强化之后的手指更近金铁,在妙手天成的强化之下,直接以手指为凿,在墙壁上纂刻了一圈灵质回路,从左到右从上到下。
就连地板和吊顶都没有放过。
短短几分钟过后,原本整洁肃然的办公室此刻就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到处充满了猩红图案的邪教团体俱乐部了。
直接指着说这里准备献祭邪神和邪愚恐怕都有人信。
“事急从权,急就章的应付一下吧。”
完事儿的季觉拍了拍手,直接把骷髅放在了灵质回路之间,瞬间灵质流淌扩散,将整个办公室内外封锁起来。
对于工坊的隔离来说,这样敷衍的举措简直是糊弄鬼呢,可倘若只是寻求封闭性和避免窥探的话,也足够了。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季觉问:“零碎记录里还发现了什么?”
“这个时墟,是从泉城地窟里飘过来的。”
童画叹了口气,整理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发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几十年前泉城毁灭之前的,最后一座医院。
可在半个月之前,这里还只是一座盘踞了诸多怪物的巢穴而已,它的时墟化应该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才开始的。”
“……”
季觉沉默着,明白了她的意思。
倘若几十年以来,这一座医院只是一座废墟的话,那么为何忽然之间会蜕变为时墟呢?或许是在地窟内的环境里潜移默化积重难返,以至于上善和邪愚纠缠,出现了无法缓解的矛盾和扭曲。
可问题在于,就算变成时墟,又怎么会忽然之间漂流化,然后又跑到崖城来贴脸开大呢?
就算是表哥哥把副本直接拽过来。
可它又是怎么飘到崖城范围内的呢?
要知道崖城距离泉城的遗址可不近,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海州的两端了。它不去更近的船城,不去更四通八达的潮城,中间掠过了江城这种小城之后,居然直逼崖城而来?
季觉还记得消散在自己眼前的赵舟。
他不就是安全局所雇佣的,在泉城废墟外围巡逻的外包么?
谜团太多了,可那些谜团距离季觉太过遥远,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中的意味,目前光是在时墟内求生就已经是全力以赴了。
到现在,也不过是在院规、上级、同僚和患者的倾轧之下,能够暂时苟安而已。
而领主和核心的存在,依旧毫无线索。
他沉吟片刻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唤魂铃。
手术结束之后,在钱主任再次上门把麻烦丢过来之前,他终于还是得到了一段短暂的休息期,可这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
目前关键是先将整个医院的结构探明。
人去做这种事情的风险实在太大,毕竟谁都不知道医院深处还盘踞着什么鬼东西,亦或者,那些主治医师是否有领地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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