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可以了,重要的事情说一次就够了,杂鱼台词没必要一直喊来喊去……你的活儿呢?拿出来啊!”
季觉歪着头看着他,勾动手指:“有打火机就咬打火机,再不显摆一下的话,你可就没机会了!”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笑容就变得越发嘲弄:“这位主祭,你也不想让人知道化邪教团都是一帮只会喊口号的垃圾吧?”
你这是自寻死路!!!
连城暴怒着,原本是想要这么喊的。
可在他张口的瞬间,居然回忆起的,是季觉的嘲弄,此刻羞耻和怒火交错之下,居然就连放狠话都已经没了底气。
而更令他无法忽视的,是那背脊之上蔓延的恶寒。
乃至心头所涌现的压力和慎重。
此刻,几乎和上主之媒融为一体的连城,在面对季觉时,居然会感觉到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不止是前面那阴毒狠辣的操作和对时墟内规则的利用,更是本能的提醒和来自经验的领悟……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眼前的家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如今已经面目全非的住院大楼里,早已经化为魔境,就在上主之力降临的瞬间,一切上善之力都应该被尽数驱逐,化为黑区。
可现在,那个天选者却依然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毫发无伤。
而就在连城身后,骨轮运转无休,肿瘤如心脏一般搏动,上面的眼球已经俯瞰所有……可足以令天选者都瞬间畸变的孽物凝视,此刻竟然在季觉身上,毫无作用!
自这魔境黑区之中,季觉的灵质之光依旧闪耀着。
毫无任何的动摇。
甚至就连之前不死之症的侵蚀,都未曾让他有分毫的变化。
如今,即便是和骨轮合为一体,连城心中的颤栗也未曾减缓分毫,反而因为那一张嘲弄的笑容,越发疑神疑鬼……
一旦出手,便毫不留情的,全力以赴!!!
“——死来!”
自骨轮回旋的轰鸣之中,半空之中的连城伸出了手,升变一系的气息和孽物晦暗波动融合在一起,万千精神自此刻整合为一。
再然后,自上而下的,降下绝罚。
纯粹的灵质重重质变之后,就化为了作用在灵魂之上的狂暴冲击,裹挟着孽物之染,激射而出!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
无分先后的灵魂冲击重叠在一处,在半空中都形成了一道耀眼又狰狞的黑暗轨迹,笔直穿刺而来。
再然后,凄厉的惨叫声便响起了。
哭号尖叫。
就在季觉的手中,链子一扯,缝合鬼胎便骤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好像盾牌一样,顶在了足以瞬间击溃任何意识的灵魂冲击的前方。
没有丝毫的技巧,直接字面意义上的脸接输出,正面吃掉了所有连城的输出。
那过于充沛的灵质冲击和血肉碰撞在一处,居然掀起了一声嘭的闷响!
不,或许不是碰撞的声音。
是脑血管爆裂之前的最后哀鸣。
有那么一瞬间,鬼胎原本缝合而成的小脑袋膨胀到了原本两个的大小,眼耳口鼻之中的粘稠血色瞬间蜿蜒而出。
而两颗挤出了血肉的灵质头颅已经瞬间爆裂。
可紧接着,居然又在非攻的重塑之下,强行弥合,只能绝望的挣扎,惨叫着,硬吃下一道又一道的灵质攻击。
灵魂破碎、神智分裂、意识癫狂,记忆清洗……这些副作用根本无足轻重。
只要非攻在手,就能顷刻之间重塑。不管是被灵魂冲击洗成了智障还是被暴虐的邪愚之染给畸变成了怪胎,都无法结束。
“就这?就这?就这?”
季觉几乎快笑出了声,挥舞着手里惨叫的鬼胎:“听见了吗?它问你有没有吃饭,让你用点力……”
顿时,鬼胎哭嚎的声音越发高亢和凄厉了起来。
嘲笑和哭声,就像是针一样,一根根的刺在了连城的脸上,令面色自涨红和铁青之间流转:“我要你死!!!”
自连城的咆哮里,骨轮再度矩阵,血肉之上的眼眸大放光芒。
更胜之前的狂暴洪流再现。
喷薄而出……
而在那之前,所响起的,是惊心动魄的,铃声。
就仿佛,来自幽冥。
“没活儿了,是吧?”
季觉说,“接下来,到我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掏出唤魂铃,塞进鬼胎手中。
再度,摇响!
叮——
唤魂铃第一声响,唤醒感知领域内的所有残灵。
当鬼胎手中,那一枚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甩脱仿佛焊死在了它手上的铃铛,发出第一声脆响时的时候,来自幽冥的感召和呼唤,便已经,遍及时墟!!!
就像是手握着烧红的铁块那样。
鬼胎的惨叫声越发高亢,头颅之上,浮现出一道凄惨的裂口,无数灵质散逸而出。难以承受来自唤魂铃的恐怖压力和榨取。
这些日子它肚子里吃下去的所有灵质,被尽数耗空!
曾经叶教授施加在上面的限制,此刻已经在季觉的解离术之下,被尽数解除——本来这就不是什么特别严实和焊死在上面的封锁,恰恰相反,在施加限制的时候,叶教授还专门削弱了相关灵质回路对解离术的抗性。
可以说,一触即溃!
鬼知道,出门在外什么时候要拼命,叶教授当年下时墟探裂界搜刮古墓的时候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险死还生之际更是多到自己都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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