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他自己的灵魂极限,所能覆盖和掌控的,也不过是泉城一域,所能感知到的,不过是偌大的海州中,此起彼伏的灵质波动,如此遥远和模糊。
可已经足够!
当非攻运转的瞬间,便有无穷灵质洪流自背后的庞大的巨构之中运转,遵从调遣,下达要求,执行指示,完成命令。
以他为轴心,千万、万万道无形之手显现,顷刻间,呼啸而出,覆盖所有,掌控一切。
所谓,全流域流转管控——
轰!!!
那一瞬间,伴随着工坊顶端所传来的震撼巨响,整个海州仿佛都微不可觉的一震,肉眼可见的波澜自季觉的脚下掀起,隔着整个工坊,落入了大地之中,扩散,所过之处,一道道细微的裂隙浮现。
无以计数的尘埃升起,琴弦断裂一般的钢筋破碎声不绝于耳。
偌大泉城,就像是在瞬间凭空矮了一寸。
远方,轰鸣。
宛如天柱一般支撑着漩涡和泉城的人世大孽,再度弯下了一分,面孔崩裂,三眸震怒睁圆:兼元!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倾尽全力的一击,作用在整个泉城之上!
巨响散去,烟尘扰动。
季觉依旧神清气爽,毫发无伤。
不,应该说,原本的伤势已经过于惨烈,以至于再增添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两道伤口,也完全看不出来!
面对着足以将自己粉身碎骨不知道多少次的恐怖攻击,季觉唯一所做的,就是摊开双手。
非攻矩阵之上,辉光流转升腾,显现无穷变化!
万物繁荣,乃此手所造
世间一切所有,皆为十指而成。
即便仅仅只是局限于双手十指所能干涉到的范围内,可这一份无穷的可能性,倘若能够妥善发挥的话,便近乎无所不能。
而当被重重拔升之后的非攻,同天轨的【全领域流转管控】的权限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便足以将这一份恐怖的效果,扩展到季觉所能感知到的一切范围之上!
全领域流转管控的权限实在是太过于庞大和恐怖,理论上,在全域之中,任何的移动和变化,都将受到季觉的控制。
即便以季觉如今的极限,根本无法掌控它的完整效果,可倘若只是些微的利用,将创伤和破坏通过流转,运送到其他地方的话……
那简直,轻而易举!
不好意思,虽然你没关,但我也开了!
此刻,当着兼元的面,那摊开的双手缓缓抬起来。
非攻的辉光覆盖之下,无所不能的十指弯曲又伸展,为那手势的变化也赋予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神妙。
到最后,那一双碧绿的眼眸倒影之中,两根笔直的中指赫然显现。
“再您吗的见!”
季觉微笑着,微微欠身,恭谨的道别。
刹那间,他身后,无数升腾的浓烟里,庞然大物的狰狞轮廓,终于显现,仿佛钢铁巨兽一般,猛然张口。
就仿佛将季觉吞入了腹中。
再然后,掀起风暴!
悠远的鲸歌声响彻死寂的世界,遍及所有。
浩荡的狂潮之中,昔日被称为末日专列的庞然大物,冲天而起!
举世一滞。
就像是有铁的星辰逆着重力,升上天空。
当祂升起的瞬间,整个世界的轴心仿佛都随之而变化。
漫天阴云自烈焰的焚烧之下化为灼红,自正中,分崩离析,撞开了一道缺口,铁幕破碎。
无穷黑雨,自那浩瀚的焰光里消散,弹开,根本无从触碰。
璀璨的光芒自阴暗的尘世之间亮起,洒下如梦似幻的光芒。
庞大如楼宇,庄严如圣殿。
仿佛巨舰扬帆,破除一切浪潮和阻碍,轰然向前,当祂升起的瞬间,尘世间的一切便注定笼罩在祂的光芒之下,无形的双翼展开,就将万象笼罩在己身的阴影之中。
一瞬的失重,祂已经挣脱了凡尘、重力乃至一切微不足道的束缚,高踞于天穹之上,无限制的向上升起。
展露出全新的面貌。
永恒的焰光环绕之下,是一座肃穆狰狞的飞空艇!
那耀眼的光芒,不知刺痛了多少观测者的眼眸。
遥远的黑暗里,自短暂的寂静之后,传来感慨的轻叹:“时隔二百余年……好久不见啊,天轨!”
无人回应。
此刻,静寂的世界里,所传来的只有接连不断的破裂声。
自引擎的拖曳和蹂躏之下,遍布泉城辐射海州的一个个人工天轨结点,接连不断的崩裂,脱离出了原本的位置……
伴随着末日专列的腾空,原本虚无的网络,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拽紧了。
粗暴拉扯。
要将它们……连根拔起!
而它们原本之间紧密不可拆分的连接,甚至是兼元亲手所捆上去的。
崩裂的巨响之中,一道道裂痕自天穹之上的漩涡投影之上浮现,交错的庞大创口无以为继,居然开始了渐渐的收拢与弥合。
诸多上位之孽所构建的支柱之上,浮现出一道道无可挽回的深邃裂隙……
曾经稳固如山的一切,此刻迎来了无可挽回的坍塌和破裂。
在陌生的驾驶席之上,依旧残存着诸多裂痕和破碎,火花飞迸。
季觉伫立在巨窗之前,垂眸俯瞰着眼前的世界。
再度,伸出了手——
丝毫不理会震怒的兼元,再度,对他所构建的一切成果,施以蹂躏。
想要让兼元死,很麻烦,即便是背靠着天轨的全流域管控,但依旧阻拦不了他离开,很有可能折腾到最后,只会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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