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道:
“我们县长可是相公们紧急调往河西郡赴任的!你若是耽误了大事,可担待得起?那几个住在上房的人是谁?莫不是你这驿丞让不合规矩的人住了进去?”
凡事都是矫枉过正,在明确了驿站的使用规则后,原本热闹的驿站就冷清了下来。
普通的使者到了驿站也没有好处,那自然也失去了投宿的兴致,还不如早点完成任务为好。
这些空下来的驿站,也被一些驿丞想到了利用方法,那就是将房间租给往来的商人赚钱。
不过各级官府对这件事倒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被安排的商人也知道规矩,一旦遇到真正的贵人,就会乖乖的让出房间。
这名县长身边的书吏也是嚣张惯了。
王函使的手下听到了外面的争论,拳头都硬了,他们正准备出去争辩,却被王函使拦了下来。
“我们的军马还在马厩中,这些人不可能看不到,他们是故意挑事,我们不要出面。”
手下的脸色一变,听从王函使的话乖乖的留在房间内。
但是你不找人麻烦,自然有人找你的麻烦,这名书吏突然带着几个衙役踢开了门,王函使的手下纷纷拔出佩刀,怒目而向。
这个踢门而入的书吏看了看一眼王函使,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们县尊是相公们亲点的玉璧县令,正要赴玉璧上任,你们还是快点腾出房间!”
这下子几个士兵泄了气,如果是其他的文官,大可以不不理睬,但是玉璧县令,他们就在玉璧当兵,抬头不见低头见,真的得罪了这位百里侯,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倒是这位王函使比较冷静,他虽然是武人,但是出身于太原王氏,和王思政也有亲戚关系。
王思政如此功劳,这次肯定能升职,那就进入到中高级官员的行列,又怎么会害怕这么一个区区的县令。
政务堂如此紧急的任命玉璧县令,目的是为了给王思政分忧,将玉璧的民政接过去,在职位上肯定也在王思政之下。但是对方态度这么嚣张,显然也不能灭了自己威风。
王函使掏出了贴身的信件说道:
“这是三毛军情,阁下是要查验吗?”
这下子,这个书吏不敢说话了。
按照幕府的规定,在信奉上贴锦鸡的羽毛,表示是紧急军情。
但是紧急军情同样也分等级,三个羽毛的三毛军情,是最高等级最紧急的军情,理论上,靠着这个信奉可以调动州郡的兵马护送。
这书吏再怎么狂妄,也是不敢拆这样的军情的。
等到对方退了回去,王函使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从中也能看出文武之争的苗头。
正常开国的时期,往往都是武将的地位高于文臣的。
开国君主再雄才大略,也只有立国之后才有空梳理文政。
但是苏泽实在是太妖孽了,他在关中搭建的框架过于先进,以至于制度化的文官队伍,在有的时候竟然能压制武将。
特别是崇文阁的制度下,让基层文官多了一种“同学”的纽带,他们很自然的形成利益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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