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着周寻的语气,咳嗽一声,怒骂起来:“还不是那该死的煤炭,完全烧不起来?”
“我这次,算是栽在这儿了。”
那人立马笑起来,“别说那煤炭是坏的,就是好的,你都烧不起来。”
“此话怎讲?”萧辰一抹鼻子,预感不妙。
看来,这一次铸剑大会,他遇到的困难,恐怕不止一个劣质煤炭,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那人低声细语:“你的炉子,被卢有才动过手脚,你好好看看。”
萧辰立马低下身子,朝着炉子底部望去。
好家伙,一个拳头大的缺口!
这铸剑大会,都不检查铸剑炉吗?
“这是赤裸裸的干扰比赛啊,可以取消他资格!”萧辰有些恼怒地说。
男人一脸奇怪地看着萧辰:“你,你是周寻吗?”
“卢有才不是铸剑师,根本就不参赛呀。”
糟糕,露出马脚。
但,萧辰不慌张,他有一个无敌的理由。
“我记性变差了!因为,我心情不好。”
“你知道的,我爹死了。”
男人立马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提醒萧辰一句:“你注意点吧,起码做做样子。”
“二长老仙逝,你就是周家家主。”
“你那个大姐是虎视眈眈,别让人说闲话,丢掉家业。”
萧辰眼神一冷,点头。
差点忘记,他还有一姐一妹呢。
这俩人,至今萧辰都没见到面,还以为她俩藏起来呢。
萧辰重重呼吸一声,抖擞精神,专注在眼前的煤炭上。
这堆煤球,说成是石头,都有人信。
就这东西,能引燃,就有鬼呢。
叮叮当当一股脑倒进炉子里。
萧辰放进草屑,点燃后拉动风箱。
轰隆隆!
一道打雷一样的轰击声,从萧辰铸剑炉里传出来。
全场目光都朝他看过来。
“哎呀呀,你的炉子打喷嚏呢。”
冷若若满脸稚嫩的笑容,天真无邪。
萧辰却觉得,这几句话,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掌握好几门铸剑手法,这煤炭不行,他能勉强接受。
这炉子炸掉一半,这怎么解决?铸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台下一片哄笑声,萧辰在人群里,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笑得最开心。
那人多半,跟周寻有仇呢。
那人身后,一对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弟子,负剑走上看台。
其中一位,一袭白衣,形如风,站如松的女子,俯身在冷孤蝉耳边,言语起来。
几个呼吸之后,冷孤蝉点头,一挥手,台上一人敲响铜锣。
“给周寻换个完好无损的炉子!”
全场鸦雀无声,方才笑得最开心的卢有才,脸都绿了。
虽说他做过手脚,但知道的人,只有他和管事。
大长老这一举动,是偏向!明着偏向!
可,没有一人敢反驳。
“唉,这死了爹的人就是不一样!还有特殊待遇。”
“幸好,我不是铸剑师,我爹也活得好好的。”卢有才眯着眼睛,满嘴喷粪。
身后,一缕寒光悄悄逼近他的喉咙。
周静鬼魅一样的呼吸,让卢有才满身汗毛抖立起来,寒意从脖颈席卷全身。
“再敢信口雌黄,我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