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珩看着魏林,疏离中又有些温和:“此次不便,下次得空再去拜访。”
魏时云被顾容珩的话惊到,他没想到顾容珩竟然会说去他们宅院里拜访,竟一时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魏林也有些懵,本来他也是试探的邀请,但以顾容珩这样的身份地位,定然也是瞧不上这场家宴的,
人家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没有用过,他们不过一区区商贾,纵然有些富贵,比起那些钟鸣鼎食的百年大族,简直上不了台面。
父子二人都愣住,还是旁边老太太掐了魏林一下,他才立马惊醒,连忙激动道:“寒府随时恭候大人驾临。”
他心底喜滋滋的想着,看来智仁大师说的没错,他们家真的将要攀上贵人了。
还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贵人。
顾容珩脸上的表情依旧疏离清淡,未再多言语,只是笑了笑:“你们先去。”
魏家几人也算识趣,听见顾容珩的话也知道不能再留了,连忙拜谢几句退了。
四月的目光追着魏家那一行人,见那位魏长安挽着魏时云的胳膊亲近的说笑,旁边的魏父不时还笑着补上两句,一派喜气祥和的气氛。
她才红了眼,忽然觉的自己竟有些多余。
自己心心念念十年的想要回去,而她的名字,早已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旁边的顾容珩看了四月一眼,淡淡道:“四月在想什么?“
四月用袖子擦擦眼角,隔了半天才回:”没什么。“
顾容珩沉默一下,说道:“走吧。”
四月点点头,跟在顾容珩的身后。
她这才知道惟帽的作用,她藏在纱布的后面,外人也看不见她的脆弱。
坐到马车上,四月的惟帽被摘下,顾容珩看了眼四月,见她眼圈发红,垂下了眼眸。
他淡淡道:“我的人打听说这个魏长安是你母亲在路上捡来的,至于为何要取名魏长安,我想大概是觉得找不到你了,就用了你的名字。”
四月低着头不说话,脑海中全是刚才那一家人和睦的场景。
顾容珩见四月不说话,睨了四月一眼,大手覆在四月收紧的手上,低声道:“刚才我以为四月会去相认的。”
四月呆了下,她刚才听到魏林的名字时还不确定,可当魏长安的名字出来,她就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父亲和哥哥。
但那个魏长安已经换了另一个人,他们宠爱的也根本不是她。
所以那时她犹豫了。
她害怕打破他们那样的温馨。
或许他们也根本不想她回去。
四月沉默半晌,终于哑声开口:“我害怕。”
原来身份也是可以代替的。
那这些年,那他们有没有想过她?
顾容珩看着四月挎着的肩膀,看起来委屈难受的很。
他收紧了手,手上的温度裹在四月手上,低低道:“四月怕什么?”
“若四月是害怕那个魏长安代替了四月的位置,那么我可以帮四月。”
“市井介为利往。”
“父母至亲也在其中。”
“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捡来代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