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才就匆匆赶往此地做坐镇。
外面。
是蛮族十五万大军,足足四名武圣。
他们手里,只有两营兵马三万多人。
倒是有两名紧急调来的武圣。
一个名范海凌。
是当初攻打魏国时,他的老搭档。
另一个裴天南,则是先前的凉州巡抚,也算是熟人。
两名武圣,三万多人。
兵力悬殊极大。
再加上一场异常的大雪,
凭借着鲤城府坚固,一开始也能勉强守住。
直到这一日……
在混乱的攻城战中。
天之边际,一人御剑凌空而来。
这仗,没法打了!
许文才就算是再神机妙算,也终究不过是真正的儒生,在蛮力之下,又能有什么办法?!
幸运的是。
他发现武圣在“仙人”的面前,倒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因此仍旧处于苦苦支撑的状态,不至于立即就落得个城破人亡的下场。
“许大人,该当如何?!”
笑面虎裴天南脸上已无笑意。
“我看他们是疯了!”
范海凌重重拍打着桌面:“来打幽州,图什么?!”
“是啊。”
裴天南跟着说道:“而且看他们这动向,就算拿下鲤城府,我们也还有东边的绿湖府和吉安府,短时间内不可能吞并幽州全境,不如先撤吧?”
“撤!”
许文才一挥羽扇,宣布撤军。
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他明白,知晓蛮族异常的兵力部署之中必定暗藏端倪,但没办法,继续守下去无非是城破之后全军覆没。
为今之计,也只有退出鲤城府后,去守另外两府,然后等待援军。
留下两千幌子。
其余人连夜撤退到绿湖府内。
也就在当天。
罗天山脉中的异象。
震撼北境。
“这是何方妖法?”
“就像是一头猛兽,把凉州整个吞入其中!”
“……”
他们率先的消息。
是此为血祭大阵,不久之后,就能炼化凉州城内,万千生灵!
而进入幽州之后。
蛮族大军如他们所料,没有继续进攻幽州,而是转兵去往朱陀关,镇守辅助阵眼,也就是凉州唯一的生门活路。
“蛮人,竟能跟仙人合作?!”
范海凌气息不稳地说道:“这、这是要直接吃掉我整个大盛啊!”
“而且我们的援兵没了。”
裴天南继续念诵着情报:“只有在大漠之外,剩下三营兵马。”
“三营,加起来也就是四万五千人,一名武圣而已。”
范海凌发愁地说道:“反观蛮人,四名武圣不说,还有两名仙师相助,仍旧是力量悬殊!”
“快说。”
许文才催促道:“哪三营兵马?”
“玄武、白虎。”
裴天南停顿了下:“还有洪泽。”
“洪泽。”
许文才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悬着的心,却是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等吧。”
裴天南沉声道:“其余地方的兵力根本就来不及调过来,我们也只能等吕将军领着兵马来支援了。”
……
罗天山脉。
孙象宗和隆庆皇帝,就在此处和巫神教教主等人形成对峙,以防止这些人轻易离开,或者去其他地方继续作乱。
躲在结界之中的邓仙师,面前浮现出一张黑色的符箓。
此为传音符箓。
建立练习之后,能够隔空万里传信,即便在修仙界,也算得上是珍贵之物。
和巫神教大祭司互相交换消息之后。
邓仙师露出阴森的笑意:“孙象宗,与你谈个条件如何?你放我二人离开凉州,我就对你后人网开一面,把你的儿子和女儿救出此地。
“先别急着拒绝。
“血祭凉州已成定局,
“本来,你们若是能破坏掉辅阵眼,在凉州东侧打开一道生门,还能保住凉州的小部分人。
“但如今,就连幽州朱陀关都拿下,你们再也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方法。”
在他们的对面。
有凉州城内的将士聚集过来,搭建了帐篷供给孙象宗和皇帝休息,同时及时传递情报,凉州的监军候公公也在此处。
他本就是宫里出来,皇帝的心腹之一。
否则的话,也不会安排到如此重要的凉州来当监军。
“甭想了!”
候保代替皇帝陛下和督师大人开口:“你们休想再走!”
旁侧。
就是邵玉京和温植。
“巫神教的孽障!”
温植双目赤红,手中拿着双刀:“就算是凉州一个不留,我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为我儿和徒弟们报仇!”
遭人控制。
亲手杀死诸多爱徒和亲生儿子。
如此沉重的打击。
他到现在没有彻底疯癫,已然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强。
“你们这孽障,还没有赢呢!”
候公公把战报扔在他们的面前:“我大盛在凉州城外,尚且有三营兵马,这道生门,未必就不能打开!”
巫神教教主嗤之以鼻,没有去看。
营帐内。
“想不到,幽州这么快就撕开口子。”
隆庆皇帝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再去一封信给虎丘山,让吕籍和陈三石他们两个,务必立即制定攻打幽州的计划,不得有误。”
……
虎丘山。
“大师兄,三师兄。”
陈三石亲自离营两里地迎接。
“师弟。”
吕籍没有闲叙:“情况紧急,我才得到幽州的急报,你我二人先去大帐商议一袭吧。”
中军大帐内。
舆图、沙盘一应俱全。
吕籍用最快的速度把当前的情况复述一遍:“如今幽州已破,蛮族大军陆陆续续抵达鲤城府,奔赴朱陀关,镇守凉州唯一的生门。
“依兄之遇,你我兄弟二人,理应即刻动身前往幽州。
“三营兵马,四万五千人
“为兄为主力,你为辅助,你我二人通力合作,四万五千人,未必就不能拿下朱陀关,毁掉罗天山脉外的阵眼。”
“是啊小师弟,咱们别耽误时间了,出发吧。”
聂远说着,见到白袍没有动作:“怎么师弟,你有别的打算?”
“两位师兄。”
陈三石否决道:“不能如此行事。”
“哦?”
吕籍微微颔首:“说说你的想法。”
“如果幽州尚且没有告破,大师兄的安排就没有错,我们是该立刻动身前往幽州,可如今蛮族大军尽数涌入之后,就断然不能如此。”
陈三石的语气保持着对师兄的尊敬,平和地解释道:“二位师兄,鲤城府易守难攻,朱陀关本身不重要,可他的地势险要,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已经遭遇敌军占据的情况下,想要强攻下来,只怕是需要大费一番功夫。”
吕籍沉声道:“为兄自当以力破之。”
“大师兄之勇猛,人尽皆知,我也相信假以时日,大师兄能够做到攻破朱陀关,但是别忘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陈三石掀开大帐,看着远方天穹之上的血雾:“这一方血祭大阵日日运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炼化完成,所以朱陀关的蛮族不需要打赢我们,只用拖延时间。”
“小师弟说的有几分道理。”
吕籍平静地问道:“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有数,只是眼下的情况,我们除去攻打朱陀关之外,只怕是没有更好的策略。
“此次凉州大危,本就是死局。
“想要破解死局,就只能以力破之,再说直白些,就是赌,拿我们的命去赌。”
“大师兄说的好!”
陈三石肯定道:“但是既然要赌,不如索性就赌个更大的。”
“更大的?”
聂远有些困惑:“师弟是指?”
只见白袍拔出镶嵌在地面的沥泉枪,而后寒芒一闪,枪刃直指沙盘最边缘处,阴山山脉,蛮族大都,狼居胥山!
“二位师兄,不要忘记一件事情。
“朱陀关只是血祭大阵的辅阵眼,就算是将其毁掉打开一道生门,也是在大山之中,凉州疆域辽阔百姓众多,又能有多少人,来得及穿过生门离开凉州。
“相反。
“若是毁掉狼居胥山上的最后一道主阵眼,血祭大阵顷刻就会土崩瓦解。”
此言一出,营帐之内,顿时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
包括楚仕雄、曹芝以及各营的将军们,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要再来一次,在明州战役中的直捣眉山?!
可此一时彼一时。
那可是蛮族大都!
路途遥远不说,其中艰难险阻不知道有多少。
最关键的。
他们是一支孤军!
一支孤军,想要直接打到别人的京城去,实在是有些无法想象。
“你的意思,是直接打到蛮族天都?”
聂远无法理解:“师弟,你这已经不是大胆,是否稍微有些异想天开?”
其余人。
也都是如此想法。
“师弟,为兄并非不采纳你的策略。”
吕籍指着沙盘,反问道:“你可知,此地距离蛮族大都足足有上万里的路程?
“你可知,此次蛮族四部同盟兵马,多达四十余万?在幽州的,也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大漠各地仍旧有二十余万兵马在观望。
“你可知,咱们只有四万兵马,并且……没有补给!如果不尽快抵达幽州的话,就会粮草断绝。
“你可知,大都附近,可能同样有仙人镇守。
“综上所述,去蛮族大都,难道不是比去幽州更加浪费时间么?”
然而。
即便他条理清晰地指出四个反驳点。
陈三石也还是坚持道:“不,一定更快!”
吕籍和陈三石对视起来。
营帐之内,陷入沉默。
一直在旁边的吃东西的曹芝,见到这一幕后,颇有兴致地期待起来。
“大师兄,小师弟。”
聂远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道:“只是议事,互相之间不要伤了和气。”
对视之后,吕籍和陈三石没有再争论下去,而是相视而笑。
“师弟啊师弟。”
吕籍沉声道:“看来,你我是说服不了对方了。”
“师兄莫怪。”
陈三石说道:“我确实认为如此。”
“你我如今在军中职务平级,谁也命令不了谁。”
吕籍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先整军待发,我估计,陛下的圣旨马上就要送到,到时候再做决定,如何?”
陈三石无法拒绝。
三营四万多兵马就在虎丘山附近排列整齐,等候着来自凉州城的军令。
约么两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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