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初平二年,屯驻在南阳的袁术觊觎荆州,派遣江东猛虎孙坚攻打荆州,到了初平三年,因为益州牧刘焉造作乘舆车服千余乘,故而上表朝廷的刘表同刘焉交恶,大江上下的益州和荆州两方不曾和睦。
到了兴平元年,由于荆州别驾刘阖的一意孤行,深入巴地煽动民夷叛乱,导致荆州和益州有交兵的风险。
正可谓是年年难过年年过,但到了今年,也就是兴平二年,荆州四境突然风平浪静了起来,西面同益州结了盟,北面的兖豫和东面江东都没什么大的势力让刘表担忧,他终于得以安坐襄阳,以观时变,爱民养士,从容自保,不用担忧和慌张什么。
可话虽如此,作为一名合格的军阀,刘表一直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势,抱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荆州的西北东三面,以防三面出现什么变故,有灾祸降临荆州,这里南面的交州刺史部不在刘表的担心范围内,毕竟在他心中交州不成气候,怎么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因此,在益州刘璋有所动作,将兴兵汉中的当下,刘表汇集州牧府的重臣,进行了一番商议。
作为荆州牧的刘表率先开口:“刘季玉先是发檄文于汉中,而后又遣黄权、吴懿兵发汉中,看上去有兴兵攻打汉中张鲁的想法,卿等以为是真是假。”
“当是为真,汉中之地扼蜀之咽喉,无汉中是无蜀也,其次张鲁多番不顺,先是引兵攻杀了刘益州帐下校尉庞乐、李异,后又遣兵米仓道攻打巴西郡的动作……思其前后,刘益州若不拿下汉中,攻杀张鲁,如何雪得前耻。”别驾刘先率先开口。
“别驾所言甚是。”刘表的谋主蒯越附和了一声,而后向着刘表言道:“使君,张鲁一日不除,一日不能拿下汉中,刘益州当是无暇外顾,益州之兵当是无东出之意……此外就算刘益州这类操作是为了迷惑我等,打着东出攻打荆州的想法,但一来荆州和益州结盟,背盟攻伐盟友,是为天下所唾弃的,二来汉中不平,刘益州需要出几分力应付张鲁,两面受敌,左右支拙,成不了什么大的威胁。”
刘表缓缓的点头应下,他言语淡然:“我的想法同二君是一样的,张鲁不除,益州无暇外顾荆州也……不过益州有所动作,我作为盟友,当是要帮一帮刘季玉,我意趁此机会,发兵上庸、西城,威慑汉中张鲁的东面,令张鲁不敢东出,关于此事我已发文书至益州也。”
闻言刘先面色有些讶异,刘表所言发往益州文书一事,他是全然不知晓的,直至今日刘表透露他方才知道,不由的他瞥了一眼身侧的蒯越,却见蒯越脸上全无惊色,淡然无比。
刘先顿时明悟,这件事情只怕是出自蒯越的手笔,是蒯越劝告刘表出兵援助刘璋,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番思索下,刘先大彻大悟。刘表发兵西城、上庸,明面上说是为刘璋威慑汉中的东面,这里平白赚了刘璋一个人情。私下里,西城、上庸作为汉中郡下的县城,没有在汉中张鲁的掌控下,属于无主之地,而以援助刘璋为借口,荆州吞并下西城,上庸,日后刘璋就算拿下汉中,也不好意思讨要归属于汉中的西城、上庸。
刘先半眯着眼睛,这里面只怕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与西城、上庸接壤的房陵,刚好是在蒯氏子弟蒯祺的手中,攻伐西城、上庸,驻守房陵的蒯祺自是不免参与其中,蒯祺当是可以建功立业。
‘思虑周全,智谋深远。’刘先暗自赞了一声蒯越,蒯越的计策,方方面面考虑周全,既能为荆州开疆扩土,又能为蒯氏子弟谋身。
暗自赞叹蒯越的智谋后,刘先出席道:“使君,我等与益州结盟,益州之事,即是荆州之事,如今刘益州发兵汉中,不管如何,我荆州自当帮帮场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