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申眈对申公所言直接纳降一事,有些不一样的看法,他郑重其事,向着申公言道:“父亲,依着蔡瑁、张允发来的文书,可知二人已是小觑我申氏,若是我们再直接纳降,则彼辈更是看不起我们,归降荆州之后,我们在刘荆州那里拿到的官爵俸禄就不是很高了。”
申公闻言低下眉目,细细的斟酌了起来,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眈儿言之有理,以伱之见,当是如何行事为好。”
申眈无有迟滞,立即应声道:“荆楚之兵虽众,但蔡瑁、张允二人甚是骄横,兵法云,骄兵必败,此其一也,我申氏久在西城、上庸,通晓地理人情,胜于蔡张,此其二也,我为主军,彼为客军,可以逸待劳,此其三也……凭此三者,当可同蔡张二人一战。”
“一战?”申公面露疑惑,前面谈及归降,这边申眈却是要交战,前后不一,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正是。”申眈面露微笑:“直接纳降,为人所轻,若是先胜上蔡、张二人一场,然后再去向刘荆州纳降,当可获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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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张允二人自从到了房陵县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整顿兵马,发兵西城、上庸,而是打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连连发去几封书信递到豪强申氏的手里,意图让申氏自动归降,免去他二人一番征战劳苦。
现下的蔡瑁、张允二人只在房陵的官寺里,饮酒作乐,观看歌舞,好生的享受着。而他们这幅轻松快乐的姿态,是因为他们自信只要申氏不是什么蠢货,就不会去做鸡蛋碰石头的蠢事,申氏肯定会在收到他们的书信后,来到房陵归降,因此蔡瑁、张允只在房陵等着申氏的来降。
蒯祺看着有些醉醺醺的蔡瑁、张允,以及蔡瑁不安分的扯过舞姬抱在怀中,一只不老实的禄山之爪对着舞姬上下其手,这幅放荡不羁的姿态,让蒯祺不免心中一叹,蔡瑁为人过于轻薄了。
可吐槽蔡瑁的话,蒯祺自然是只在心底说,面上的他对蔡、张二人殷勤的有些谄媚了,不过这里蒯祺有一点想法,趁着蔡瑁、张允快意的时候说了出来:“蔡中郎将,发给申氏的招降书信内容是不是过于苛刻了点,我认为或许可以发去一封态度缓和的书信,且不必强令申氏归降后迁徙到襄阳,这样一来,申氏说不定能早日归降。”
蒯祺心头一叹,对于蔡瑁发给申氏的招降书信,他很是觉得不妥,一来书信上的措辞不怎么友善,二来对申氏归降后的处置苛刻了点,因而他没有同蔡瑁、张允一般,认为申氏接到书信后就会来归降,说不好会因为招降的书信文字,会弄出点风波来。
“蒯君,不要你认为,要我认为,我是主帅,一切事宜我有临阵决断之权。”蔡瑁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申氏什么东西,不过是在西城、上庸这个山窝里的小豪强而已,我给他们发去书信招降,已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了……要是申氏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同我作对,我领着荆襄大众压上,管教他申氏族灭人亡。”
蒯祺连连点头,没有立即反驳蔡瑁的话,而是等了一会后委婉的道了一句:“蔡中郎将,申氏固然不足为虑,但或许我们可以拿出良好的条件,让申氏先归降我们,拿下西城、上庸之地后,再行料理申氏。”
蔡瑁皱起了眉头,对蒯祺连番的劝告很是不喜,他从鼻子里喷出了口气,放下了在舞姬身子上下摸索的禄山之爪,考虑到蒯祺毕竟是蒯氏的族人,他耐着性子的说道:“蒯君,想你叔父异度(蒯越)昔日献策于我姊夫(刘表),一举诛杀宗帅豪强五十余家,是何等的气魄,你如何对区区一家豪强申氏如此的看重,却是失了你蒯氏的魄力。”
这话一出,蒯祺闭口退下了,他知道再劝谏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蔡瑁定死了主意,而且还搬出他叔叔蒯越来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