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仑一时无语,黑髯不时抖动。
“呵呵,既然来了,一起吃个便饭吧。常督说有要紧军务,可得长话短说。”
门外的士兵这才退到一边。
常仑直欲拂袖而去,但思来想去,还是一咬牙走进厅堂,开门见山道:“我手下的水兵已经在海上漂泊了两个礼拜了,根本找不到那台天兵六式的影子,现在补给不足,有的士兵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能不能宽限一些时日?”
“这不可能,军令是南直隶总督衙门和白鹿军联合签署,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命令说要在二十天以内搜查江宁附近的所有海岛,谁也更改不了。”
“那我想换个思路,这群贼兵多日水米未进,指不定早就溜进了江宁,我抽调一部分水兵回江宁城中设岗哨,顺带休整,如果能抓到一个半个逃兵,这失窃的神机自然也就有线索了,这样行不行?”
男子还是摇了摇头。
常仑强压火气:“崔目连,你不要欺人太甚。”
崔目连放下筷子:“我真是不明白,按军册所载,江宁应有水兵二万一千四百五十二人,大小军舰三百余条,二十天内搜查江宁一千海里以内的所有海岛,应该是绰绰有余,怎么在常督的治下却无以为继呢?”
常仑显然焦躁起来,他猛一拍桌子:“你也是军界中人,何须跟我装傻?军册所载能当真么?!”
“咳咳咳~”崔日昌的脸色不太好看,被一口酒呛得直咳嗽。
“常督,刚才的话目连全当没有听到。至于你的要求,恕目连无法答应,如果二十天以后江宁水兵不能如期完成任务,我只能向上如实禀报,不送。”
常仑胡须贲张,但终究无可奈何,最终冷笑两声,愤愤而去。
崔目连不以为意,对崔日常笑道:“我来江宁之前,就听人说这位水兵提督为人暴虐,动辄打罚士兵,有一次居然生生把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打死,官司闹到了南直隶。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厮的脾气确实大得很啊。”
崔日昌轻声道:“世侄,我听说这次逃兵案,南直隶非常重视。常督虽然脾气暴躁,但刚才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你趁势答应下来,也能缓和彼此关系,何乐不为呢?”
男子不为所动:“伯父有所不知,这次逃兵案闹出这么大动静,本来就是咱们崔家发力,说是公案也不算错,但其实有一半,是咱们崔家的私案。那几个逃兵,最好是不要落在江宁的衙门手里。”
“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伯父就不必过问了,总之天兵六式一定要找回来,这事关重大,我对常仑手下有多少兵,多少舰还是心知肚明的,只要他们肯勤力,二十天搜查一千海里,还是能做到的,此刻分兵搜人,反而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崔日昌于是点头称是,不再过问。
酒宴散罢,崔目连回到房间,漱口洗脸,又用新毛巾擦拭双手,看了一眼尚算雅致的卧室,叹了口气,不再掩饰脸上的厌嫌之色。
“腌臜人物,你也配姓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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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太洙,Ⅰ级天官,杜鹃古阜郡人,修行末那识,拥有三十二个标准心电,擅长拷问和大范围的心电侦查场,死因是大脑过载。”
吉祥围着金太洙的尸体转了几圈。
“虽然有大面积的烧伤,但确实并不致命,从手腕和心口的瘀青看,双方爆发了激烈的肉搏,巡捕拍下的照片上金太洙衣服有剐蹭泥土的痕迹,也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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