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必须要保持清醒。
“你…放开我。”江瑶用力抽动手臂，试图推开乔雅烟，“你这个疯女人，这是谋杀！”
猝不及防的，又一口水被灌进嘴里。
江瑶一阵剧烈的咳嗽，呼吸间都是灌入鼻腔的池水。
乔雅烟拽着她的手臂，使劲往下压，同时高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快来...救救我！阿宴！救命！”
陆柏宴还在听史亮胡扯，刚准备将人赶出去，就听到几声呼救声。
他意识到什么，扭头就往泳池方向跑。
史亮条件反射地跟了上去。
两人还没到泳池边，就看到江瑶和乔雅烟都落了水，挣扎间，只剩下部分脑袋还露在水面上。
史亮顿时大惊失色，喊道，“我艹，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偌大泳池另一边的人注意到，飞奔而来。
就在他们跳水救人的前一秒，有两道身影先一步入水。
“救...救命...”
恍惚中，江瑶看到陆柏宴跳进水里，正奋力朝着她游过来。
她本能地朝他伸出手，“快救...救我...”
可下一秒，男人直接越过她，把假装挣扎的乔雅烟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随后敏捷地朝着岸上游去。
甚至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刹那间。
失望、难过铺天盖地袭来。
呼吸像针扎一样的痛。
心口像被挖空了一块，一种漫长的，蔓延到四肢的撕裂感传遍全身。
失去父母，是长达十六年的钝痛，而现在的痛，是凌迟般的痛。
江瑶绝望地闭上眼睛，整个人逐渐失了力气，慢慢沉入池中。
十分钟后。
江瑶咳嗽的惊天动地，史亮拍着她的背顺气，“我的姑奶奶，你没事吧？”
他有些无语。
陆柏宴自己不去救江瑶，反而威胁他，要是江瑶出了事，就抄他的医院，让他滚蛋。
这什么鬼逻辑？
“没…没事。”
江瑶浑身是水，冷得瑟瑟发抖，头发也湿漉漉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抬眸，看到陆柏宴一手揽着乔雅烟的肩，一手抱着她的腿弯，将人轻轻放在对面的躺椅上。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权势滔天的男人正温柔地帮他未婚妻擦拭脸上的水，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全身上下衣服都湿的透透的，乌黑的发不断滴水。
却浑然不在意。
江瑶眨了眨眼，一颗水珠落在唇瓣上。
满腹的话，又尽数憋了回去。
胃里很难受，恶心的想吐。
童年溺水的阴影再次席卷而来，江瑶倔强地不想让眼泪落下来，可身子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怎么了？”史亮见她脸色泛白，接过佣人送来的浴巾，帮她披在身上，“江瑶，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
江瑶低垂眼帘，长睫投下一小片阴影。
结果，还没等她再开口，就听到乔雅烟委屈的声音传来，“阿宴，江瑶她不是故意推我下水的，你千万别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