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林逍遥忽然将目光投向在场众人,“我有一言,诸位前辈、道友且听。”
“昔日,我有一挚友,为玄阳宗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未曾想某一次执行宗门任务之时,遭遇强敌,身受重伤,被打破了丹田,沦为废人,对此,玄阳宗不仅不思医治,反倒是将其驱赶出宗门,弃之如敝履,放言玄阳宗不养废人。”
“呵呵……,玄阳宗可曾想过,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他们这般作为,比之禽兽都不如,放眼整个大乾,无论是仙门还是魔门,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宗门吧?”
“而我这位挚友,便是被这位赵志敬长老亲自撵出玄阳宗的。”
“我想请各位说句公道话,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究竟是谁!!”
此番话一落,宛若晴天霹雳。
字字玑珠,掷地有声。
落在众人耳中,振聋发聩!
“无耻!”
“太特么无耻,简直不是人!”
“真特么不知道,这老匹夫何来的颜面说出这等话!”
“若非这里是九州阁,老子高低都得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堂堂正道三大仙门之一,居然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老子今儿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羞与为伍!”
“老子与这老匹夫羞与为伍!”
“……”
众人义愤填膺,一个个皆是对赵志敬怒目而视。
二楼雅间内的那些大势力,也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玄阳宗的雅间,不屑鄙视之色毫不掩饰。
此刻,向来清冷如冰的薛清霜,亦是止不住整颗心仿佛被掐了一下,不由得面色苍白,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看向带着面具的林逍遥,她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审视。
同时,她的思绪也条件反射般回到了那个傍晚。
林逍遥被无情赶出玄阳宗的傍晚,在夕阳之下,那个人踉跄着身子,一步步艰难地向山下走去,宛若受伤的孤狼一般,茕茕孑立。
那个时候的他,一定很绝望吧……。
一定很无助,很伤心吧……。
曾经的宗门天骄,为宗门数度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抛弃,何等的讽刺啊……。
当日的她,曾经无数人羡慕的眷侣,却送了冷冰冰的四个字——一路走好!
她当时怎么变得那般狠心,那般无情,那般冷酷?
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可抑制的心灵战栗。
这一刻,她的心中充满着羞愧。
这时,搞明白林逍遥要干什么的赵志敬目露惊恐,最龌龊阴暗一面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指着林逍遥,色厉内荏呵斥道:“你……黄口小儿,你敢血口……!”
林逍遥愤而起身,“住口!无耻老贼,岂不知多少被你无情赶出宗门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赵志敬手捂胸口,面色如血,颤声道:“你……你,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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