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琅一边随意地活动活动着手脚,一边在园中走动,天上不断飘着雪,却是十分清新,让朱文琅心头一爽。
这几个月来,他从京城出发,走山东,过曲阜,过开封,上少林,一直就没怎么停过,终于到了这唐门,只须几日,便可有所结果,自己也算没白跑一趟,正好趁等的这几日好好放松一下,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还像以前在皇宫里那样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飘雪的空气中,朱文琅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隐隐的,从未闻过这种味道,但闻起来却极是舒服,好奇心起,朱文琅跨过石桥,绕过假山,便看到假山背后的花园角落处有一道门,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又是一座小花园,花园的一角有一间石屋,门楣上写着“花房”二字,看来这是唐家堡里的花匠育花之所,里面还透出些亮光,似乎有人在里面。
这让朱文琅有些好奇,如今正是年关深冬时节,除了梅花,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花会在此时开放,居然还有会有花香飘出?朱文琅本是个随随便便无所谓的人,好奇心之下,压根也没去多想在别人家随便进一个屋子是不是合适,在花房门口略一停,便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谁呀?”花房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
“晚辈朱文琅,随意转转,打扰老婆婆了。”朱文琅一进门看到一个年老的妇人正拿着一盏油灯站在屋中,忙行礼道。
“哦,原来是朱公子啊,朱公子是我们唐家堡的贵客,请进请进,不用客气。”那老妇人穿着件深蓝色粗布衣服,干干净净的,明显是个下人,大约是这唐家堡的专门养花的花匠。
“多谢老人家,不知道晚辈可曾打扰婆婆做事?如果是的话那晚辈就先告罪了。”朱文琅虽然性情随意,干什么都有点率性而为,但向来对长辈都心存敬意,更何况如今是在别人家中做客,这礼倒是行得十分恭敬。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朱公子不用客气。老身也就是放心不下这些个花,来看看,天天的伺候着他们,习惯了,一天不来看一眼都总觉得缺点什么,呵呵。朱公子请坐,请坐,这花房中零乱脏污得紧,倒是委屈朱公子了。”那婆婆说话甚是文雅,语气和蔼,略略指了指墙边的小凳子,又略略咳了两声,自顾自的去看她的花。
“这唐门名门大派,果然气势不同,连个花匠婆婆谈吐都是如此文雅知礼,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朱文琅心中胡思乱想,嘴中却问道:“哦?老人家,如今深冬时节,还有花开着的吗?”
“有,有,你来看,有呢,这不就是吗?”老婆婆不住招着手。
朱文琅凑上去一看,果然,墙边的架子上摆着几盆花草,两盆是白色的,还有三四盆是鲜红色的,红得极是鲜艳,都开着硕大的花,另有两盆却是紫色的,每个盆中只是一朵小花,更奇怪的是似乎连茎叶都是淡紫色的,三样花居然一样都不认得。
朱文琅心头一惊,这花冬天开放已是稀奇,他没见过更是奇怪,朱文琅在皇宫之中生活这么多年,可以说见多识广,各色的奇花异草哪样没见过?却居然不认识这几盆花。
“敢问老婆婆,这是什么花?我居然从未见过,还开得十分娇艳。”朱文琅好奇,开口就请教。
“呵呵,朱公子不知道了吧?这花本来就不是中土之物,这白的是天山雪莲,历来都是疗伤圣药,红的是藏边特有的极种藏红花,也是入药圣品,本就是稀有之物,朱公子没见过自然不稀奇。还有这个,这个紫的,叫紫地虎,也是十分少见的珍品。”那老婆婆绪绪叨叨地指点着。
“哦,果然有点意思,可如今可是深冬时节,外面大雪纷飞的,这花不怕冷啊?”朱文琅大感新奇。
“呵呵,你看外面的腊梅怕不怕冷?这雪莲和藏红花啊,比腊梅还不怕冷呢。本来它们就长在极高的冰山之上,越是极寒便开得越是鲜艳,暖和了反倒不开花了。只因花都开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又极为稀少,所开之花也是十分珍贵。至于这个紫地虎,开花是不论节气的,时间到了什么季节都开花,只不过一般极难看到开花的时候。”
“哦,那唐门养这花是为了入药吧?”朱文琅伸手去摸那紫得有些发亮的紫地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