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峥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如今已经是半夜三更，周世杰还没有回来，说是在外面鬼混也不为过。
王明艳也觉得难看，赶紧找补了一句，“已经让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不怪你，明艳，母亲这里无碍，你先回去陪昌哥儿。”靖安侯摇摇头。
得了公公的指示，王明艳立刻离开了，只是转身之后，抬起袖子，在眼角擦了擦。
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其实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周世杰的变化越来越大，而且……
王明艳有苦说不出，也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浪费唇舌，只能先这样。
秦疏月暗暗摇头。
她大概知道周世杰的心思，不甘心又找不到出路，只能醉生梦死。
在她看来，这是最无用的。
好在张氏无碍，只是心中郁郁才引发高热，一帖药灌下去，如今已经好起来了。
她睡得昏昏沉沉，不过高热已经降下去，大家便各自回去。
靖安侯今晚是在小妾房里，如今也不好离开，便留下来，让周世峥和秦疏玉回去。
“你母亲不过是担心婉莹和清雅，不用放在心上，过几天就会想通的。”靖安侯摆摆手说道。
周世峥和秦疏月也折腾了半夜，赶紧洗漱睡下，第二日一大早又去了张氏的院子。
她如今还躺在床上，直说头疼，连抹额都戴上了。
“母亲可还好？”周世峥照例问候。
张氏只是扫了他们一眼，“好好好，总归是死不了的。”
周世峥没有接话，秦疏月只是问了问旁边的嬷嬷，没有专门理会张氏。
可是，张氏就不乐意了，故意说道，“若是婉莹和清雅还在，必然能把我照顾得妥帖，可惜啊……”
“母亲既然觉得下人伺候得不好，那就全换了。”周世峥很认真地说。
“什么？”张氏愣怔，似乎没听清楚。
“母亲院里的下人伺候不好，自然要换新的。”周世峥淡定地回了一句。
张氏立马护着胸口，“你……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你弟弟尚且知道关心我。”
说起这个，又是一个雷区，周世峥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世杰今早才回来，烂醉如泥，怕是还没顾得上来给母亲请安。”
秦疏月垂着眼睛，只当作没听见，心里暗暗琢磨，周世杰这般下去，大概是要废了。
周家，几代人都勤谨克制，不说都是大儒大家，也都是端端正正的人物，自然不会如周世杰这般。
张氏听不得这些，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只觉得头更疼了。
原本还想着要想办法让秦氏留下来侍疾，如今是半点没有打算。
“周世杰这般不行，说不定会留下破绽。”秦疏月冷不丁地说。
若是平时，不管就不管了，现在时机不对，万一和上次一样，即便被牵连的只有周世杰一人，可时日久了，皇帝说不定会认为是周家有不臣之心。
“纤阿觉得，应当如何？”周世峥点点头。
“不若便送到东大营。”秦疏月转转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