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黎袅袅眼睛一下睁大,在“大夫人”苦苦祈求之下,清明的眼神逐渐焕散迷惑,竟慢慢地朝着它走去。
“言儿,爹好痛啊,这是什么地方啊,爹每日都被火烧刀割,惨得紧啊,你快来救救爹啊。”
封言的爹英年病逝,“他”此时浑身是血,手脚被镣铐锁着,放在火堆上烧着,还有人拿刀砍“他”,他向封言哭喊着求救。
封言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他爹了,他爹死的时候他才十岁,正在最仰慕渴望爹娘承欢膝下的时候。
眼见他“爹”如今如此凄惨,眼眶一下就红了,急忙想冲上去救他。
其他人也是,乾老头用七情笔在纸扎人身上注入哀思,幻化为他们所思念、所喜欢、所亏欠之人,引诱着他们主动靠近,供奉出一身血肉,铸就他们的“亲人”重获新生。
眼见除了徐山山与六魄憨傻的樊白以外,其余人都朝着纸扎人靠近,乾老头眼中志得意满道:“你有本事看破虚妄,但他们这些凡眼肉胎呢?”
等纸扎人吞噬掉了这些人之后,必定实力大涨,届时她徐山山即便能使出阳火符,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不如乾老头所料,当他们受“迷惑”靠近纸扎人时,纸扎人正要听从乾老头的命令动手时,这些人却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枚黄符。
那黄符正是徐山山之前所用的阳火符,他们目标准确地朝着纸扎人身上扔了过去。
那黄符一感触到阴气,便“轰”一下燃烧了起来,它们疯狂飘动簇动,阳火风力无法扑灭,阴寒之气无法抵挡,它们顿时发出一种人类无法合成的尖利声响。
“啊——”
火势爬身,人肉之躯尚且痛苦,纸糊竹扎的就更不肖说了。
尖厉的声音响彻上空,下一秒纸扎人便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噗——”
石室内的乾老头当即口吐鲜血,手中七情笔尽数裂开,倒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这些人摆了一道。
“哈哈哈,山山姐,咱们做到了,他们还真当咱们这么傻啊,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进入厅堂。”
黎袅袅眼见那凶狠诡异的纸扎人,竟被他们亲手消灭掉了,当即既自豪又兴奋地跑回徐山山身边邀功。
“山山姐,袅袅是不是装得很像,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封言他们也是一脸激动,就像是被大佬带去越阶刷怪一样,身上充满了底气与能量。
“叫它们吓我们,这下也被我们吓到了吧。”
就在他们兴奋之际,厅堂内的阴煞之气忽然凝重了起来,一声阴冷仿若幽冷冰窟的女声响起:“还没有完呢~”
“肖玉——”
一声惊厉慌乱的喊声自内宅传来,黎袅袅一听,当即脸色遽变:“山山姐,我母亲出事了,那是祖母,是我祖母的声音!”
而肖玉则是她的母亲。
外宅和内宅之间,被一道墙和一扇隔门分开,环廊曲阁,堂屋左右一般都有厢房,是亲属或仆人居住处。
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楚声音是从内宅哪一处响起的。
偏在这时,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另一处响起,充满了焦急担忧:“袅袅,阿言,你们快跑,千万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