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搓着手指头,仿佛能搓掉手指头上的血污,道,他们中,年纪最大的,跟我差不多。就算没有死在阴间
他们被阴气入侵,也活不了多久。我铲平太平门后为他们治好病,分给他们一些钱,送他们回家。
营圣女微微皱眉,道:“这件事,公子未必知情。回去后,我会让公子去查一查。
陈实道:“最好让公子再查一查天姥会,天姥会拐卖人口,也是公子的产业。
营圣女忍不住动怒:"你血口喷人!"
陈实反问道:“我血口喷人,我的舌头为何没有飞出来
营圣女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陈实继续道:“你可以去一趟浴都,查一查胭脂巷,查一查快活林,查一查红娘会。从这些地方的账入手,可以查出很多东西。
营圣女忍不住道:"这些都是公子的势力,被你连根拔起!
陈实双手放在脑后,向后躺在石头上,笑道:“我是符师,斩邪除素是符师的责任。公子的这些产业,就是邪祟。
营圣女气结。
陈实望着天空,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曹圣女忍不住道:"你为何不说话?
陈实瞥她一眼,没有作声。
"你怎么不离开此地?"黄圣女问道。
“我在等天亮。
陈实道,“如今我们身在阴间南溟,天亮后,拔舌地狱的残片便会消失,我们就会出现在阳间的大南湖上。晚上我们无法回去,须得等天亮。
营圣女沉默片刻,又过片刻,道:“我原本是农家女老家在北盟省(原型北达科他州)。我五岁那年,被我
师父妙音师太看中,带着我进入菩提道场。自那时起我便在菩提道场中研读佛法经卷,打坐炼气,没有见过家人。师父教了我很多东西。
陈实躺在石头上,闭着眼睛,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睡觉。
营圣女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后脑勺鼓起一个大血包,这里也没有伤药,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她自顾自道:“师父教我的东西,都很有道理。有一天师父让我下山,我不太乐意,我想一辈子青灯古佛参悟这些道理。师父说我什么事都没经历过,悟不出佛法中的高深道理,须得下山走走。她说我与公子有一段缘分。
她抛弄着手中的如来宝印,目光有些迷茫。
"师父还说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你下山去,与公子先结情缘,待到公子成了大事,再了结这段缘分。一成一分
成分之间,断去红尘琐念,佛法也就成了。而且,这么做既为我菩提道场争取弘扬佛法的机会,也摆脱这段因果,佛法精进。于是我就下山了。
她把如来宝印丢在一旁,双手抱着膝盖,下巴压在膝盖上,盯着地面,自言自语道:“我见到了公子,他果然像师父说的那样,是个俊朗的年轻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他很英俊,学识也高,接人待物都好得很,他各方面都令人满意。我对他也很满意,可是
她叹了口气,眼神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我须得往前挤,我须得百般引起他的注意,我须得讨好他。
她惆怅的向后躺下来,双手枕着头,落地时触碰到后脑勺的血疙瘩,疼得呲牙,慌忙侧着身子,低声道,“可是,这种日子我不喜欢。因为太患得患失了。师父不知道这些。她不知道,她对我说,我必须喜欢公子,这是我俩的缘分
陈实脑袋往下侧了一下,誉了瞥她。
营圣女的舌头还在,并未噗的一声飞出来,
"那么,你喜不喜欢公子?“陈实问道,
营圣女眼中还是茫然,过了良久,她摇头道:“我不知道。
陈实不再说话,继续闭上眼睛
营圣女侧身躺在石头下。
她躺在这里,心绪翻飞,虽然天门被堵住,元婴无法飞出,但思绪却飞得哪儿都是
那是公子的身影,面容,一言一行,举止风度,在她的脑海里转啊转,
不知何时,公子的面容渐渐变成陈实的面容,营圣女一开始没有回过神来,待到醒悟,不由吓了一跳,急忙收敛心神,偷偷瞥了陈实一眼。
陈实像是躺在石头上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大地隆隆震动,像是发生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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