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锦衣卫脑浆被震成一团浆糊,尸体落在对岸。
陈实噗通落入水中,仰面躺在河面上,呼呼喘着粗气,狂跳的心脏迟迟无法平复。
“今天晚上,只怕我的病又要发作了。”
他的心口处,剧烈跳动的心脏震得河面微微晃动。
过了片刻,陈实这才翻身游上岸,身上的新衣服湿漉漉的,而且到处都是划痕,被玉米叶划得千疮百孔。
“爷爷给我买的新衣服……”
陈实心疼万分,喘匀了气,这才来到那个符师傅山客的身边,仔细翻了翻,找出七八十张符箓,各种类型的都有。陈实从中挑出自己的两张甲马符,放入袖兜里。
他将傅山客的上衣脱下来,把剩下的符箓叠好,又从兜里摸出几两银子。
陈实迟疑一下,把那几两银子还给傅山客。
——爷爷教育他,不能随便拿死人的钱,晚上死人会起来找你讨回自己的钱。
陈实又寻到另外两具尸体,四下翻找,又找到几张符和一些银子,他只收下符箓,银子留在死者身上。
“这些符箓,让爷爷变卖了,赔损坏的庄稼。毕竟都是乡里乡亲,弄坏了人家的玉米地,不能让人家没有收成。”陈实心道。
至于那个被斩成两截的锦衣卫,他并未去寻,那人死得太惨,他害怕晚上做噩梦。
“昨天晚上三旺出现在我梦中,说有人来杀我,让我快逃,难道这个梦是真的?三旺是怎么进入我的梦中的?”
陈实直起身来,想到那个缠住三旺脖子的长舌头,心中纳闷,“梦中的那根长舌头,又是怎么回事?它把三旺卷到哪里去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听爷爷说过人死托梦之事。
说是人死之时,心中有执念无法放下,便会去见亲近之人,进入亲近之人的梦中,将自己的不舍相告,或者临终道别,交代后事。
“三旺是黄杨村的,难道是黄杨村出了事?”
陈实来到河边洗把脸,对着河面整理一下衣裳,发现脑后的封禁符威力也消失了,只是衣裳实在太破,无法见人,只好折返回村。
黑锅仰起头,惊讶的看着小主人杀气腾腾的折返回来,身上衣裳破破烂烂。
这明明是小主人最喜欢的一套衣裳,而且是爷爷昨天买的,怎么刚出门就变成了叫花子?
陈实进屋,换上一身旧衣裳,问道:“黑锅,爷爷出门了么?”
黑锅点了点头。
陈实向外走去,道:“我去杀人。你趴好,不用起来了。”
黑锅趴在地上,转动着脑袋,看着小主人走出门去。
不久后,陈实来到黄杨村外,远远看着这个平静的村落,长长吸气,长长吐气,待气息彻底平稳,这才动身向黄杨村走去。
“适才那个叫做傅山客的符师说,我杀了铁笔翁,他们奉三公子之命来擒我。这位三公子,应该就是赵家的三公子了。”
陈实面容平静,默默道,“傅山客若是暗杀我,我早就死了,但是他们擒下我,应该是想押着我去见这位赵三公子。”
他催动三光正气诀,气血流淌,滋润五脏六腑,壮实身躯。
“那么,赵三公子应该还在黄杨村。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做得不干净,未能斩草除根,须得补救!”
黄杨村外,一个人也没有,一片死寂。
陈实没有直接从村口进去,而是来到村子西南角,翻墙而过。
“我惹出的事我自己解决,不能连累爷爷和村民!”